时念一直以为:离婚后,慕晋北经常纠缠自己,是因为他对这段婚姻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在乎。
从他千里迢迢带着烁烁去海城,再到他帮着自己解决照片的事,桩桩件件都在昭示着他的在乎。
如果真的不在乎,一别两宽,谁也不必再理会谁。
可……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慕晋北对她完全没有在乎。
之所以做那些令她感动的事,不过是他想那么做,仅此而已。
倒是她,就因为他为她做了几件事,那颗宛如死灰的心竟然又再度复燃。
太不应该了!
想明白之后,她什么都没有问。
礼貌而疏离的向慕晋北再一次道谢:“谢谢慕总帮我解决那么大的麻烦。”
“我知道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有求别人的时候,所以,我只能说: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努力回报。”
慕晋北那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有需要她的时候?
最好是两个人这辈子都别再见面。
时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给他买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表达谢意?
慕晋北此时此刻半坐半仰在宽大的沙发里。
他腿很长,沙发装不下他的长腿,便放在外头屈着。
男人似乎很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灰色。
听到时念的声音,轻哼一声,张开眼睛:“以后?”
“十三月?”
随即又闭上,双手在胸前交叠,继续闭目养神。
“啊?”
时念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细细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一年十二个月,哪有十三月?
他这是拐着弯儿嘲讽她的呢!
说她的感谢没有诚意!
只好解释:“那请问慕总:要我如何报答?”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虽然闭着眼睛,带给人的压迫感依然强大。
时念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慕晋北死心塌地爱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以身相许!”
闭着眼睛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
眸底跳动着火花。
夫妻六年,时念怎么会不知道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
但……
他们现在不是夫妻!
时念果断拒绝:“如果慕总是这个要求的话,那我拒绝你的帮助!”
躺着的男人突然坐起来,再不是先前的冷漠温和模样。
“以前你不是很喜欢这个?”
思考着她为什么前后反差如此之大,眼睛望着她的眼。
“对我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三分散漫,三分漫不经心,还有四分威胁。
那样的眼神,让时念心头大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话间,后退几步,离这人远远的。
慕晋北“霍”的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形朝她步步逼近。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长臂抵着她身后的墙,将她囚禁于他的臂弯中。
时念只觉得讽刺。
她被前夫壁咚了!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男人仅仅是想得到她的身子!
“慕晋北,我可以告你!”
她义正词严,全身都写着排斥。
慕晋北突然冷笑:“那天在天台,和那个医生不是玩的挺开?”
时念仔细回忆着那天的事,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少冤枉我!我没有!”
慕晋北慢慢弯下脖子,居高临下望着她,绯薄的唇徘徊在她唇畔。
却并不靠上去。
语气暧昧:“想换口味?”
只要一想到那天在医院天台,她和楚世清之间的互动,气不打一处来。
她宁可身败名裂,也不愿意来找他帮忙!
在她眼里,他已经是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了吗?
时念还想往后退,背上一凉。
已然抵在了冰凉的墙上,退无可退。
他身上那股令她讨厌的女士香水味道愈发清晰,卯足了劲儿往她鼻孔里钻。
不得不抬起眼看向他:“慕晋北,这样对你的前妻,苏青禾知道吗?”
香水味道薰得她头疼,有种眩晕感。
连带着胃也开始不舒服起来。
想吐。
慌不择路推开他,往洗手间里冲。
“呕……”
慕晋北站在洗手间门外,听着她痛苦的呕吐声,眉心紧皱。
因为他的靠近,令她呕吐?
时念很庆幸他并没有真的对自己动手。
如果慕晋北想要她的话,她拒绝不了。
所以……
从洗手间出来后,立刻向他告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您的招待!”
丢下这句话,逃也似的找到烁烁,牵着孩子的手快步离去。
慕晋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匆匆逃离的步伐,眸光愈发清冷。
他突然觉得:沈北川有句话说的很对。
这段婚姻,时念看开了,他却放不下了。
忍不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