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上学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无可更改。
陆恕带着孩子报完名之后,又带着肖庆和南南去了给他们一家三口租好的房子。
家具一应俱全。
肖庆看完之后,对陆恕赞不绝口。
“小陆啊,你真是太周到、太细心了!”
“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陆恕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居功的架势,笑得一脸坦荡:“肖叔叔说哪里话?”
“这些都是之前安排好的,也没花我什么时间,您和南南要是搬过来的话,我马上陪你们去收拾东西。”
肖庆高兴不已,立刻又兴冲冲带着南南坐上陆恕的车,回去收拾东西。
肖瞳全程就是个摆设,没人听她的意见。
一家人又呼啦啦坐上陆恕的车,回村上去了。
肖庆和南南就跟有耗不完的精力一样,一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肖瞳好几次试着想跟肖庆谈谈,都被他漠视了。
就这样,一老一小在肖瞳幽怨的眼神里,神清气爽的爬上陆恕的车,当天晚上就去了县城。
肖瞳看着空荡荡的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承认:在南南上学这件事上,她犯了错误,对不起南南。
但……
他们至于这样对她吗?
两个人就像约好了似的,根本不理她。
陆恕把爷孙俩带到县城后,不仅给他们又置办了一大堆东西,还给南南买了不少书。
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哪怕肖瞳的心是石头做的,只要他真心待她和她的家人,她终究会被自己感动。
跟陆恕的乐观相比,肖瞳则是忧心忡忡。
傅予年自从离开后,便再也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即便她发消息过去,也都是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她不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只是无端觉得心慌,有时候甚至还有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男人灰色的头像,她实在想不清楚他为什么杳无音讯。
尽管傅予年没有消息,日子却还是要过的。
肖瞳在等待中送走日落,又在等待中迎来日出。
一直到……
傅予年走后的一个礼拜。
这天,她准备把诊所里一些带不走的器材留给和她关系好的婆婆,正在教婆婆如何使用,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肖瞳让婆婆自己试着用一用,她则是走出来,迎接客人。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病人,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心登时就慌了。
“你……”
来人是白珊珊,她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肖小姐!”
白珊珊在见到肖瞳的那一刻,二话不说,跪了下去。
“肖小姐,请你看在我肚里孩子的份儿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她见了肖瞳的面儿,全然没有要闹的意思,只是一味给肖瞳磕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我为了孩子,只能求你了。”
“肖小姐,我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
“我实在是太爱阿年了。”
她是一个人来这里的,跪下来求肖瞳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村子就那么大,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村,一大堆人围在肖瞳诊所门前,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儿的白珊珊,格外同情。
“瞳瞳,人家还怀着孕呢,你倒是叫她先起来啊!”
“这大热天的,人家挺着个肚子,不容易!”
“瞳瞳,不管怎么样,做人要善良,人家都这样求你了,你可不能铁石心肠。”
白珊珊跪在肖瞳跟前,极尽卑微可怜,看得村上七大姑、八大婶们都对她十分同情。
肖瞳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心头五味杂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底是村里的大妈们看不惯,把白珊珊扶了起来。
“好孩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你现在大着个肚子,万事要为肚里的孩子着想。”
白珊珊感激的谢过大妈,红着眼睛看向肖瞳。
“肖小姐,你们已经分开了七年,他也准备和我结婚过日子,你为什么要突然出现?”
“现在他为了你,连我肚里的孩子都不要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个当母亲的心吗?”
白珊珊怀孕已经两月有余,小腹微微隆起,再加上她哭的可怜兮兮,同情她的声音不少。
“瞳瞳,你怎么能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就是啊!做人可不能丧良心!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你还去破坏人家做什么?”
村里人单纯善良,大都觉得肖瞳不对,不应该破坏人家的家庭。
肖瞳看着楚楚可怜的白珊珊,突然间想到那个时候的自己。
生南南的时候,傅予年不在她身边,她疼得死去活来,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却是孩子的父亲。
一个女人,该有多爱那个男人,才会忍受这样大的疼痛,生下他的孩子!
在看到白珊珊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和生活相比,爱情算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