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是忐忑不安的。
因此,她不敢正视傅予年的双眼,而是转过身去,胡乱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不停催眠自己:傅予年不存在!不存在!
当她发现昨天自己购置回来的药品都整整齐齐归类摆放在那里后,突然又不淡定了。
摆放这些,除了有足够的耐心,还有看清楚每样药品的疗效与适应症,傅予年竟然摆放的一点不差!
可见……
是用了心的。
忍不住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
傅予年在听到她这句“谢谢”的时候,突然笑了。
“你也会说谢?”
在他的印象里,肖瞳一直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却突然向他说谢,反而叫他觉得怪异。
肖瞳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对南南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刚才压在她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突然就消失了去。
只要他没注意到南南,没有发现南南,对于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身体也不再是刚才紧绷绷的样子,就连呼吸都变得轻松了几分。
甚至,还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肖瞳转过脸来,看向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扩大:“怎么?我连说谢谢的权利都没有吗?”
“如果你觉得我的谢很无聊,那你就当我没说好了!”
反正,她可不打算惯着傅予年,也不想再跟这人纠缠下去。
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一切以“尽快赶走傅予年”为宗旨!
只要傅予年没发现南南,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傅予年郑重看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刚才那个小朋友,哪来的?”
坦白说……
现在他对那个孩子很感兴趣。
甚至超过对肖瞳的兴趣。
至少,能让他一眼记住的小朋友,这是头一个。
肖瞳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打爆傅予年的头。
什么狗东西?!
还以为他不会再提这茬,原来还是惦记上了南南!
不行!
她得让他彻底死心,再不打南南主意才行!
取过挂在衣架上的白大褂,穿起来,一边系扣子一边瞪他:“一个普通邻居家的孩子,来玩而已,怎么?孩子不能来我这里玩?”
一句话,把傅予年噎得死死的。
好多问题都被噎了回去,好半天没想出来再说什么。
肖瞳看他不说话,知道自己做对了。
轻哼一声,戴上口罩:“不好意思,我有病人要过来,傅先生请走!”
傅予年皱眉,清冷的眼神望着她,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了!
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自然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傅予年只好不情愿的离开。
不过……
他走出诊所之后,一直站在诊所门前,望着南南消失的方向发呆。
坐进车里,给宁心打电话。
“肖瞳这些年的资料都在这里?”
宁心正在督促事务所的人干活,听到老板电话,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到茶水间接电话。
“老板,我确定,这几年肖小姐的生活很单一,不是江城,就是老家,没有去过之外的地方。”
调查的时候,她也觉得奇怪:这位肖小姐,明明医术精湛,又跟慕总的夫是好朋友,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城市不住,偏要回自己的农村老家?
经过老板这么一问,她突然觉得: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傅予年想了想,又说道:“这七年,一直如此吗?”
“你确定没有任何变化?”
宁心把查到的资料重新找出来,翻看了一遍:“老板,我确定!”
“肖小姐是五年半以前来江城发展的,她在来之前,就跟慕总的夫人有过交集,两个人关系十分要好。”
“但令人奇怪的是:她虽然跟慕夫人关系要好,却从来没有让慕夫人为她做过什么。”
听完她的话,傅予年皱眉。
照这么看的话,至少在这五年半的时间里,肖瞳没有生育过。
所以……
那个孩子叫的那一声“麻麻”,应该是他听错了。
再或者,是她和那个孩子关系好,她承认那个孩子这样叫她。
虽然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但……
男人始终没有什么好脸色。
吩咐助理:“再去查!从她上学时候查起!”
那个陆恕,不是说是她的中学同学么?
那就从中学查起!
――――
江城
玉湖花园
烁烁即将开学,时念千百个不放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甚至萌生了不让烁烁去幼儿园的念头。
当初,霍靖庭绑架烁烁的时候,着实把她吓着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到了这会儿,她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