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裕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变换什么, 与此相反,他的口吻很冷:“我是在问你昨天的事。”
花池濯:“……”
偌大的办公室里有些安静。
从对方的话语中并不能判断出什么,亦或者说, 以他对叶景裕的了解程度,如果真的被告状得知全貌,对方问的恐怕不是这句话。
涉及学生会的事, 无论谁被叫去活动室都会走漏风声, 身为学生会长听到一些传闻并不是难事。
某个俊美的中长发少年漫不经心似的抬起手臂,其实内心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她昨晚不是好好回家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池濯眯了眯眸子仔细看过去,坐在对面的叶景裕表情没变,只是略微挑了一下眉,重新垂下眸去批阅桌子上的文件,不再继续说话。
看样子确实是安全到家了。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大夜上闯了2个红灯回圣亚斯的事, 花池濯也不想再多说, 他拿起原本扔下去的水壶,转回身重新走向柔软舒适的真皮沙发,把东西放回了原位。
空旷整洁的活动室显然已经被收拾过了, 干净的地砖几乎一尘不染, 桌面和电脑附近也不见任何血迹和污秽残余。
这是必然的, 圣亚斯的保洁工人每天凌晨4点就会开始上班工作。
昨天米叔更是专门打电话叫人过来清理了残局。
不过……
非要说起昨天, 叶晨夕回去的路上那么抗拒去医院也不是猜不到原因。
如果她真的性别为女, 不想去医院检查就和她抗拒与男性洗澡一样,没有任何异议,花池濯在对方走之后闲来无事, 直接调来了叶晨夕过往的学籍档案。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有心想去查一个人的学籍信息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
“话说。”
花池濯把目光落在早晨带过来的牛皮纸档案袋上,从里面抽出一张无比单薄的学籍表,慢条斯理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你知道你那个弟弟,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吗?”
听到这句话,叶景裕竟然直接抬起了头,眉毛蹙起,神色相较于刚才更冷了些,他声音淡淡,完全没有什么波澜地陈述道:“她的事你不用管。”
宛如一句无情的警告。
花池濯对此也不意外,毕竟对方刚才的态度已经证明了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他只是耸了耸肩:“看来你自己心里有数。”
没有将手里的纸张递过去,垂眸盯着已经浏览过的那张过往学籍表,花池濯目光在【性别:空白】的位置上停留了好一阵,修长的手指略微上移,恰恰好好捏住了字眼,将东西放了档案袋里。
空白就是最大的疑点。
叶晨夕转校之前的过往学籍竟然全部显示为无,这说明曾经被人故意抹掉过,反而更加印证了花池濯内心的猜测。
不过他没有明确的将这句话告诉叶景裕,不然刚才就不会是“你那个继弟远没有看上去简单”这种含糊其辞的话,而是“你那个继弟性别远没有看上去简单”了。
这种事,简单提醒一下对方就可以了,也不算是愧对于自己与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而接下来的发展……
这不是更加有意思了吗。
***
叶晨夕早晨上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快递没拆。
据黎姨所说,她心心念念的猛男肌肉衣昨天中午就送货送上门了,对方没有让任何人拆看,保存完好地放到了叶晨夕房间里的书桌旁边。
然而,她昨天回去的晚啊!
晚就算了,先是被便宜老哥拉去上药,后面又给人家热牛奶,热完牛奶又回房间偷偷把染血的脏校服从书包里掏出来,搓了大半天手都搓红了、血污也没洗掉,不得已放弃这件衣服躺回床上,那个时候都快11点钟了。
身体经历过流鼻血和晕倒,后面又有男主们的Buff填补,这辛酸的过程和坐了场过山车一样坎坷,她累得倒头就睡,哪有注意力去看自己的书桌旁边。
算了……已经等了那么多天肌肉衣。
不差今天这一天了。
叶晨夕大清早就穿的人模狗样,在周围学生悄悄围观的一堆视线中下了便宜老哥的黑色林肯,时隔一晚上,她昨天新拿回去的175码校服已经被先前那位张姨洗好甩干了,穿在身上很有气势。
早晨的课程几乎风平浪静,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叶灏不见了踪影,估计像他昨天说的、干什么活去了,秉持着人狠话不多的人设,叶晨夕在班级里混得风生水起,与宋媛媛也稳定着往日的状态,直到——中午的时候,井熠和陈雪涵一起踏破了一年A班的后门槛。
她没有看错,是两个人。
井熠就不多做形容了,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愉快,额头上的纱布块已经拆了,白洁的额头只有被头发遮住的角落停留着没拆线的一条2cm的伤口。
不愧是主角团之一,好伤先好脸,脸也完全没破相,依旧是面容稚嫩的帅哥一枚。
对方的状态与前两天差不多,脸上甚至透出几分喜色,好像有什么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