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折云璃快步跑过岛屿外围的树林,待来到遮天蔽日的庞大树冠前,眼底便涌现出惊叹。
而孤零零的篱笆园,就处于树冠的正下方,主屋里亮着灯火,能看到一道剪影,但门窗都关着。
折云璃虽然吃惊于这棵树的庞大,但尊师重道的规矩还是记得,发现师父在院子里,便又快步跑向篱笆园,沿途道:
“师父,这棵树好大呀……”
主屋之中,薛白锦已经用水冲洗了身子,但飞上云端的余韵尚未消散,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迅速把袍子合上,也来不及绑好头发,便在床铺上盘坐,摆出认真练功的样子。
吱呀~
折云璃来到跟前,便推开房门探头打量,发现师父穿着身白袍子,在板床上腰背笔直端坐,似乎正在练功,风风火火的神色便收敛起来,小声道:
“师父?”
薛白锦到现在白玉老虎还是酸酸麻麻,根本不敢见云璃。但人已经到了跟前,她还是只能做出不苟言笑的稳重师长模样,慢条斯理抬手收功,睁开眼帘露出一抹微笑:
“云璃,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朔风城等着吗?”
“嘿嘿~”
折云璃进入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板床上,双腿悬空摇摇晃晃,解释道:
“本来是该在城里等着,但仇伯伯怕你们有危险,就跟着到海边看看,恰好找到了一条船,然后就跟着鸟鸟跑这里来了……诶?”
折云璃正说话间,忽然发现向来风轻云淡的师父,神态有点不自然。
而且头发湿漉漉的,似乎刚洗过澡,衣襟也高高隆起,看起来并未穿裹胸,感觉比她脸都大……
薛白锦向来不怎么会说谎,被云璃疑惑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平静解释:
“刚洗完澡准备休息来着,没想到伱们过来了。”
折云璃洞察力相当过人,见此又看向房间里的摆设——惊堂哥的螭龙刀就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腰牌、杂书等物,碎掉的黑袍放在柜子上……
这怎么看都是惊堂哥的房间……
折云璃虽然不想瞎想,但心底还是生出了几分狐疑:
“师父,惊堂哥也住这屋?”
薛白锦睫毛微微颤了下,尽力心平气和道:
“他受了伤,在这里照顾了他两天,伤好了就在树上打坐练功。为师怎么可能和他住一个屋,旁边不还空着间房子吗……你过来路上没遇到风险吧?”
折云璃总感觉师父气色有点不自然,但师父没解释,她也不好追根问底,当下还是说起了沿途经过:
“风险倒是没有,就是鸟鸟瞎带路,在海上转了好几天,还遇到了场大暴雨,船都差点掀翻了……”
薛白锦安静聆听,心头却满是坐立不安,聊了片刻后,才柔声道:
“船应该靠岸了,你叫你惊堂哥去弄点吃的。这里适合练功,我们还得多待几天。”
“好勒~”
折云璃好不容易才找到仙岛,心底满是好奇,对此自然没意见,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踏踏踏~
薛白锦待到云璃走远后,才暗暗松了口气,又起身解开衣裳,重新绑好裹胸,仔细收拾起来……
——
风帆在月下鼓胀,海船徐徐靠近孤岛。
夜惊堂提前摸过沙滩的深度,为防海船搁浅,在距离沙滩半里开外,就下了船锚,而后便横抱起华青芷,踏浪而行落在了沙滩上。
仇天合扛着小丫头,轩辕天罡则抱着媳妇,紧随其后落在沙滩上,也是满眼惊疑的交流:
“我还以为是座山,那真是颗树?”
“真是,我刚来的时候也惊了一跳……”
“这坟头是谁的?”
“北云边。”
“呵~?你小子如今成了山上人,办事都讲究起来了……”
……
华青芷被抱着看夜惊堂交谈,肯定不好意思,扭了两下自己下地,扶着夜惊堂的胳膊前行,刚进入树林不久,便发现鸟鸟蹲在树枝上,盯着一个树洞。
夜惊堂见此,就知道鸟鸟在看某只倒霉松鼠,摇头道:
“这岛是风水宝地,动物都有灵性,指不定几百年过后能修成正果,现在吓唬人家,当心以后人家过来找你麻烦。快下来吧,想吃东西待会我给你抓鱼。”
“叽?”
鸟鸟转过头来,眼睛里明显有点茫然,意思估摸是——鱼鱼就没灵性?
不过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鸟鸟对此还是听劝,又蹦跶下来,跟在背后让小丫头摸摸头。
夜惊堂还没走到院子,云璃便从屋里跑了出来,院子里准备饭菜,这么多人过来,总不能连顿热乎饭都不准备,当下先把青芷送到了院里让坨坨照顾后,便和云璃一起去海边抓鱼。
仇天合等人都是老熟人,也没有过多客套寒暄,来到篱笆园看了眼后,就开始围着大树转悠,打量起海外仙岛的环境。
本来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忽然多了八个人,自然多了一抹人间烟火,时而能听到爽朗笑声和幼童的叽叽喳喳惊呼。
华青芷瞧见遮天蔽日的大树,心底自然也有惊叹,不过和薛白锦重逢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