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差点与赶来的僧侣撞见,好在及时躲在院门之后,才避过了对方的耳目,跃墙离开了天龙寺。 一路奔下山去,慕容复因失血过多,体力顿感不支。 但见到山上人影幢幢,只怕这番惊扰,自己若不尽快离开此地,非要暴露不可,他也只能强撑着逃离点苍山。 眼看天将大亮,慕容复已不知身在何处,待转过一个山冈,见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并无躲避之处,唯有西首绿柳丛中的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 走了几步,慕容复便只能扶墙而行,临近一看,才发现是个道观,门匾上写着“玉虚观”三字。 慕容复心下陡然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此处。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他虚弱地来到道观门外,敲响门环。 不多时,一个美貌道姑走了出来,慕容复只能依稀看清她的鬓边额角,就昏死了过去。 道姑见门外倒了个重伤之人,秀眉微蹙,本想关上门后不予理会。 但当她推门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十七年前的某个夜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最终还是没有置之不理,将慕容复带回了道观。 解开慕容复的黑衣,发现他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着鲜血,伤势之重,绝非一般药石可医。 好在她出生摆夷族,有些特制的药方可以缓解对方现在血流不止的症状。 先是替慕容复清洗了一下伤口,道姑又转身去备了些药膏回来,涂抹到对方的伤口处,过了片刻,果然就不再流血。 这时,道观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道姑眉头一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正要起身时,却被人拉住了手腕。 “你……” 道姑定睛看去,原来是床上的慕容复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慕容复没有让她离开,攥紧了对方的手腕,问道。 “贫道玉虚散人!” 刀白凤甩开了他的手,语音清冷道。 慕容复没想到还真是对方,开口道:“原来是镇南王妃,失敬失敬。” “你怎么知道我是……” 刀白凤蓦然一惊,不过很快想到了什么,语气一沉道:“你胸口的伤是一阳指所为,你究竟是何人?” “嘿嘿,王妃还是不知道的好,道观外的人多半是来找我的,还请王妃代为隐瞒。” “可笑!你明知我是镇南王妃,你觉得我还会帮一个被一阳指所伤的人吗?” 对方既然被一阳指所伤,自然是与大理段氏有仇怨,她岂会帮着外人。 慕容复淡淡一笑,口中念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王妃也不想自己当年的风流韵事,被别人所知吧?” “你……这怎么可能……” 刀白凤闻言脸色大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心里已然泛起了滔天巨浪。 此事除她以外,就只有那晚之人知道,而眼前的男子不过二十左右,又岂会是当年之人? 可……可他为何知晓此事? 慕容复以防她杀人灭口,急忙又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我出事了,相信不出三日,此事就会传遍大理国,嘿嘿,传言大理镇南王风流成性,却不想堂堂大理王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本来确实存了要杀人灭口,一劳永逸的刀白凤,在听到慕容复的话后,立时压住了这个念想。 她不知道对方死了,是否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她不敢赌,要是输了就什么都完了! “好,我帮你应付外面的人,希望你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最终,刀白凤还是选择了妥协,恨恨地瞪了眼慕容复后,就转身离去。 来到道观外,只见善阐侯高昇泰亲自率兵赶到此处。 高昇泰看到刀白凤,即刻下马行礼。 “参见王妃!” 刀白凤强自镇定道:“高侯爷不必多礼。” 高昇泰起身后,便将天龙寺出现的变故告知刀白凤,劝她以防万一,先回镇南王府避难。 刀白凤自是不想见段正淳的,想到那罪魁祸首已经在她的道观中了,还需害怕么? 所以便直接拒绝了高昇泰的提议。 高昇泰十分清楚段正淳和刀白凤之间的恩怨纠葛,知道这位王妃性子刚烈,也就没有进入道观搜人,而是照例询问了一下是否有陌生人出入此处。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