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王?”柳拂衣听着顾清黎的话,明显的一头雾水,“这是何意?”
顾清黎抬手揉了揉脸颊,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明显:“咳咳,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得,这是个至高无上的称呼,一般人可是得不到的。”
柳拂衣还是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对头:“真的?”
“那当然了。”
“好,那我就勉强相信你。”
“对了,我今天晚上和云家大将军约定好了,要去帮云夫人看诊,所以就要先走了,你没写完的蛊术记录,回去再赶赶工?”
柳拂衣目光一闪,刚刚还愉悦的心情,这会儿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地捶打了一遍,带着一股难言的酸涩。
“这么晚了,还去看诊?”
果然,聊得再好,只要小庸医一日被困在燕王府中,她就一日必须得回到那个牢笼。
还是得想个办法,赶紧把人抢出来才对。
“这不是多亏有你,我这边研究出了一点心得,我先去给云夫人用用药,看看能不能帮她缓解一下症状。”
“好,那你去吧。”
顾清黎收拾好柳拂衣写的东西,直接坐上马车离开。
柳拂衣回眸扫过被放置在桌案上的药箱,唇角微动,笑容得了一丝叹息。
这小庸医做戏都不做全套,说是给人去看诊,却连药箱都忘带
了。
半夏等候在一旁,神色带着紧张和戒备,见柳拂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动弹,不由得出声提醒:
“柳公子,千金堂要关门了。”
柳拂衣目光冷冷的从她身上扫过,只一瞬间,便让人感觉寒意冰冷彻骨,不过他并未开口说什么,拿上了笔墨,直接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半夏重重的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冷汗。
真不知道掌柜是如何跟这位柳公子相处的,这人在掌柜面前有说有笑,可是面对旁人,总有种你多看他一眼,都会被他笑着拧掉脑袋的感觉。
柳拂衣回到了慈心堂,丁掌柜和齐大夫连忙扔掉瓜子儿皮儿迎了上来。
“楼主,您怎么去了那么久,若是您再不回来的话,属下等人就要亲自过去营救了。”
“是啊,楼主,我们两个都要担心死了。”
柳拂衣扫了一眼满地的瓜子儿皮儿,眼角的光芒微微一寒:“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们担心在何处了?”
拂衣楼以后是不是应该加条规矩,楼内杀手禁止嗑瓜子,总觉得瓜子嗑多了,挺费脑子的。
丁掌柜眼底带着八卦之色:“咳咳……楼主不要纠结这些细节,您这次破天荒的在小神医那边留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柳拂衣唇角微扬:
“没什么,不过是亲热的聊了一会儿天,又送了个定情信物,顺便还得了个爱称。”
丁掌柜瞪大眼睛:这……楼主苦哈哈地守了那么久,都没能在小神医面前多说几两句话,如今不过是单独待了大半天,就有了这么多进展?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楼主的话有点不靠谱。
“楼主,您确定是送了定情信物?”
“不错,我把那枚特制的碎骨钉送给她了。”
齐大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楼主,您曾经放出过话去,江湖上可以对您肆意挑战,但凡是能够赢走你手中那枚特制的碎骨钉,便可号令整个拂衣楼,如今您就这样给送出去了?”
那枚碎骨钉一出,瞬间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
引得无数人对拂衣楼发起过围攻,甚至有一些人联手挑战楼主,最长时间打了五天五夜,血迹将一整片山林的土地染红,可最终站着走出那片山林的人是楼主。
也正是因为这一场交手,楼主一战成名,再无人质疑其江湖第一杀手的地位,拂衣楼的声势也再无人能挡。
可以说那枚碎骨钉不仅仅是号令拂衣楼的信物,更是整个江湖对楼主从无败绩的见证。
而它今日竟然送出去了。
这代表着楼主败了,还是主动承认的失败。
柳
拂衣敛了敛眸:“有何不可呢?”
不就是失败吗?败在小庸医的手里,他心甘情愿。
丁掌柜愣怔了片刻:“楼主,江湖上如今仍旧有不少人对您的那枚碎骨钉觊觎不已,若是被人知道其落在了小神医的手中,恐怕会对她有所威胁。”
柳拂衣冷笑一声,眼底刹那间闪过了一抹寒芒。
“那就让他们试试,正好最近又有南屿的毒虫出来作乱,也该把整个江湖好好的理一理,省得什么臭鱼烂虾,都敢蹦到拂衣楼的面前。”
“是。”
顾清黎回到了云家,府门口透露着亮光,她刚一进去,就看到正在溜黄鹂鸟的云老太爷,以及陪着云老太爷溜黄鹂鸟的云靖。
顾清黎心中顿时闪过无边的暖意:“爷爷、舅舅,我忙起来忘了时间,今日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忧了。”
云老太爷看着顾清黎带着倦色的面容,别扭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回来就好,赶紧回去歇着,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泡泡脚。”
顾清黎摇了摇头:“不用,爷爷,我现在还不能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