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发动了, 司机默不作声的将车开上了大路。
因为这一番争执,祁方焱靠在座位上没有再说话。
宋斯宁侧着头一直在等着祁方焱回答这个问题,最后等到他心都凉了, 也没有等到祁方焱说话。
别人既然不愿意答,那他也不愿意再问了。
宋斯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转过了身,无力的靠在座位上漫无目的望着窗外的夜色。
他从小到大生活的规规矩矩,早上六点半起床, 晚上九点半睡觉,就像是直尺上刻度那样丈量的分毫不差,他还从没有凌晨一点还在外面厮混过。
今天是祁方焱的生日, 宋斯宁该做的没有做, 却是将所有不该做的都体验了一个遍。
凌晨一点了, 他却还不困, 相反的他的头脑很清醒, 异常的清醒。
以往拥堵的大路现在却空无一人, 只有路边的灯光在窗边快速的划过, 落下一道道亮黄的光线,像流星一样。
宋斯宁嘴唇紧抿着, 手指也握成了拳头。
晕车的感觉还是很严重, 引的宋斯宁的胸口一阵阵的翻江倒海,但是他和祁方焱赌着一口气,什么都不想说, 也不想示弱, 于是他喉结滚动着将胃里不断翻腾的恶心感压下去,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还好晚上的道路空旷,没有什么堵车的情况, 司机车开的平稳一路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别墅的花园里亮着花园灯,白天里看着修建讲究的绿植,到了晚上就成了一个个黑色的暗影,被风吹动的隐隐晃动。
车子已经停好了,宋斯宁没有下车,祁方焱也没有下车。
司机从倒车镜里向后看了看,看见他们两个人一人坐在一边,没人要先下车,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又不知道都在等什么,一个比一个犟。
就这样等了快两分钟,是司机先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气氛,他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两下,开口说:“少爷,我们到了。“
宋斯宁这才将目光从窗外挪了回来,转过头看向祁方焱。
车灯亮着,祁方焱靠在座位上,下巴微仰,眼睛闭起来,像是累的睡着了,又像是在闭目养神,就连宋斯宁这样望着他,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宋斯宁的手按着衣兜里的那本画册,望着祁方焱的目光渐渐变成瞪着他。
他瞪的眼睛酸疼,眼眶通红,跟个要发怒的小老虎一样,按着画册的手都在颤抖,恨不得用眼神把祁方焱杀死。
祁方焱还是没有反应。
宋斯宁咬着牙,胸口粗喘了两口气,目光缓缓的挪到车内屏幕上,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五。
祁方焱的生日早就过了........
宋斯宁按着画册的手力道慢慢的卸了下来,他眼中含泪的狠瞪了祁方焱一眼,一手撑着拐杖,堵着一口气下了车。
砰的一声巨响!车门被用力的砸上了。
这一个声音响得特别大,整个车都震了两下,司机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宋斯宁离开的方向,祁方焱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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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宋斯宁和祁方焱之间的关系莫名陷入了冷战的状态。
说是冷战也不完全对,因为在此之前宋斯宁和祁方焱一天说的话也不多,只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他们两个人是彻底的不说话了。
宋斯宁也是有脾气的,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给祁方焱准备了生日礼物,但是那个人却压根不买账,到了最后还没有将礼物送出去,他就感觉自己很委屈。
尤其是每天都能看见书桌上的那本画册,他就更委屈了。
更可气的是祁方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又开始早出晚归,宋斯宁压根不知道自己这种冷战是不是他单纯的在自作多情,说不定人家祁方焱压根就没有当回事。
直到三天之后,宋斯宁忽然得到了消息,宋氏集团海外的事情处理完了,宋明生和辛梦兰要从国外回来,于此同时回来的还有祁方焱的父亲,祁军。
宋斯宁当时正在喝中药,胡姨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那一口呛口苦辣的中药一下就呛到了他的心口,他捂着嘴巴止不住的咳嗽,手中的汤药撒的到处都是。
胡姨不知道宋斯宁怎么了,慌得连忙将宋斯宁手中的中药给端了下来,又是给宋斯宁倒水,又是询问宋斯宁怎么了。
宋斯宁的手捂着心口,好半天才缓下来这口气,他心口起伏着粗喘了两口气,眼睛泛着淡红,手指无力的垂在轮椅上,说:“没事,药太苦了。”
胡姨听见宋斯宁这样说,立刻走出卧室给宋斯宁去拿两颗糖。
宋斯宁坐在原地,愣愣的望着那杯中药,中药上热气氤氲,但是宋斯宁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冷的厉害。
最近天凉了,总是阴天,宋斯宁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前几天还可以用拐杖走上两步,现在又坐上了轮椅。
病情反反复复的令宋斯宁心烦,然而这些却都不及刚才听见的那个消息。
这一天还是来了.......
胡姨拿了糖果回来,是宋斯宁最喜欢吃的橘子糖,黄橙橙的一颗,上面裹着一层□□,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