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云低压, 不见星月。寂寥的旷野上,一群穿着诡异黑袍子的人缓慢围聚。
朗星河人背靠背抵在一起,随着包围圈的缩紧, 三人都感受到了背上的湿意——冷汗淋漓。
这些黑袍人只想留一个活口, 朗星河做诱饵尚有价值,胡之腾和熊有渔在他们眼中则是盘里的一道菜。
“不要过来!”朗星河嘶吼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刀, 举向黑袍人,厉声呵斥,“不要过来!”
“哈哈哈。”黑袍人肆意大笑, 他们如同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个小少年, “你那刀尖还没有指甲盖大吧, 能捅死谁?”说着,再次上前一步,枯瘦如同干树枝一般的手从袍子里探出。
“我能捅死我自己!”说罢,朗星河手腕翻转朝上,手中小刀一挥, 白皙的手腕上沁出一道血痕,鲜血滴答从血线中沁出, 铁锈味在旷野中弥散。
小刀是丹药课上切药的小刀, 刀身短而刀刃利, 只需轻轻一划便能破开皮肉。
“来啊!来啊!”朗星河大喊着又是接连两刀挥出,鲜血迸溅, 雪白的腕子一片血红,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说了,不要、过来!”朗星河面目狰狞,宛若恶犬, “你们倘若想拿我做人质,就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们鸡飞蛋打!”如今,朗星河最大的底牌就是他自己。
“你们要是敢碰他们两个,我就立刻捅死我自己。”朗星河攥紧小刀对准自己的颈动脉,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怕了。
黑袍人终于停下了脚步,看起来似乎放弃了进食。
见状,朗星河知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心口一松,火辣辣的痛感袭击来。
“我去!疼死了!”朗星河捂住手腕疼得蜷缩起来。
“小狼,小狼.....”熊有渔慌了手脚,眼睛鼻子红彤彤一片,看起来要哭了。
“没事,这死不了的,一会儿就凝固了。”朗星河疼得龇牙咧嘴,浑身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却还强打精神安慰着小伙伴。
“别愣着了,把发带揪下来了帮我绑住手腕。”朗星河提醒二人帮自己包扎止血,企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熊有渔冒着鼻涕泡儿解下束法带子,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流。
“别哭,本就是我连累了你们。”朗星河心中有愧,却又无能为力,如今一切只能寄希望于自家大哥能给力点了。
“胡之腾、胡之腾?”朗星河连呼两声,却没得到回应。狐耳少年蜷缩成一团,身体颤抖,似乎是被吓坏了。
“胡之腾?”朗星河手腕一翻用刀柄捅捅胡之腾,“你没是吧?”
熊有渔也发觉出了不对劲,给朗星河绑好绷带,擦擦眼泪鼻涕,上前揽住胡之腾,正要安慰,低头一看却愣住了。
“小胡......”
此时的胡之腾面目赤红,妖纹浮动,尖尖的兽牙龇出,黑色的瞳仁逐渐扩大占据了整个眼球。
“嗤嗤.....”浑浊的热气从胡之腾口中喷出,粘稠的涎液从嘴角滴落,砸在地上像是铁水似的将地面汤出个黑洞。
这模样.....
朗星河大叫一声,“妈啊!这是狂犬病犯了吗?!”狐狸也是犬科动物来着。
“啊哈,竟然是极品业火。”
黑袍人再度欺身上前,长袖一挥,胡之腾便被他卷走攥在了手中。
“值当了!值当了!吞了这极品灵狐,何愁我功力不长。”
“天助我也!”黑袍人仰天长笑,“快快为我护法!”
这黑袍人大约是个首领,“我立时吸干这小灵狐,稍后对上月华公子也定不落下风!”
事态发展太快,朗星河脑子都懵住了。
眼见那黑袍人攥着胡之腾的大掌越收越紧,朗星河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剧痛刺激之下,稳住心神,大声制止,“不妥!这不公平!”
黑袍人果然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朗星河,似乎在说,你又有什么高见?
朗星河喉咙发紧,语速却很快如小炮珠一般告诉输出,“凭什么你吃小狐狸,抓住我们的又不是你!”
朗星河胡乱往黑袍人堆里一指,“明明是他抓住了我们,他功劳最大,凭什么你独占了好处!”朗星河也是无法了,只出了这“二桃杀士”的计策,只希望能拖一时是一时。
“小崽子。”黑袍人首领桀桀桀怪笑,“今日我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强者为尊。”说罢,他长袖一卷,一个黑袍人就被他吸到了手中。
“咔嚓”一声,是脊骨断裂的声音,被抓住的黑袍人萎然倒地,化作一股黑烟钻进了黑袍人首领的帽兜中。
地上只剩下一堆破布,哪儿还有黑袍人的影子。
朗星河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不是演习!不是演习!是真的会死人!
“没有公平,只有强者为尊!”黑袍人首领满足地喟叹一声,像是再回味刚刚的“美味”。
“还差得远呢。”显然,他对刚刚的“饭菜”不够满意,目光再度落在了手中的小狐狸身上。
此时的胡之腾已经化作了小狐狸的原型,却不是雪白毛绒的模样,一层红光似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