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胡炎走进广德楼。
左右一扫,感觉最近的后台,看的顺眼得多。
不但物件归置得齐整,连演员形象都养眼不少。
因为新来的张芸雷,总算把李青、烧饼、李芸杰三人的负数,拉升到了0分。
在这一点上,他的作用,跟湖广会馆的孟贺堂有点像。
不过,孟贺堂不喜欢洗澡。
尤其正赶上眼巴前的大冬天,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他洗一回澡。
倘若哪一天,你要是能从他身上闻到沐浴露,或是香水的味道,不用多想,指定是他去于慊家的日子。
反观张芸雷,除了话不多,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他暂时没发现什么毛病。
胡炎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其他人的某些习惯,那完全属于属于放弃治疗的范畴。
比如:
烧饼厕所后不洗手,吃饭前不洗手。
孔老楞说话就拍自己的胸脯,上演德芸版大金刚。
李贺东没事就喜欢把手伸进裤兜里,捣鼓来,捣鼓去。
……
说实话,胡炎曾经也纠正过,谁料人家竟然各有各的道理。
烧饼说:“我打小就这样,没问题,吃着多香呐。”
孔老楞说:“师爷,您放心,我八年练武,身体可结实了。”
李贺东说:“师爷,别声张,我里头可藏着家伙呢。”
前两项,胡炎体会不到,到第三项,他也把手伸进裤兜里。
结果……根本没怎么捣鼓,就碰到了家伙。
他当即没好气道:“谁里头不藏着家伙?”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留在原地的李贺东,心中很纳闷:“师爷里头也藏着家伙?什么样儿的,找机会让他掏出来瞧瞧?”
所以说,胡炎对颜值并不感冒,至少对男人的颜值不感冒。
只是被这些奇葩的师兄弟一衬托,张芸雷确实算正常许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处处皆然。
胡炎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打过一声招呼后,径直朝上场口而去。
谁料,刚到半道,烧饼竟然跟了上来。
还神秘兮兮道:“师爷,等等,师爷……”
胡炎停步,扭头看着正在咬包子的烧饼:“怎么了,便秘啦?”
“咦,我正吃包子呢!”烧饼眼神嫌弃,“是您吩咐我盯梢的事儿,有结果了。”
胡炎一听,立马有了兴致。
“你确定?”
“当然啦,就今儿早上,我听得真真的,打二师兄房间里传来喊嗓的动静,就是练您教他的那些。”
胡炎抬眼一扫不远处的张芸雷。
别说,刚才没留意,此刻再一瞧,这家伙今天确实同以往有些不同。
怎么说呢?
看起来舒服多了。
第一个,人不孤群了。
这不正跟大伙一起吃早餐么?
二一个,脸上有了笑模样。
羞羞答答,若有若无的那种笑容。
这一看就知道,他确实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整个人变得轻松不少。
胡炎把完点,心中有了谱,拍着烧饼的肩膀:“好,干得不错。”
说完,转身又走。
谁料,烧饼竟然还跟在后面。
胡炎有些纳闷:“还有什么事儿?”
烧饼不说话,只对着小师爷挤眉弄眼,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胡炎顿时被恶心得不行,没好气道:“有话说,有屁放。”
“噗~”
结果烧饼一下没忍住,还真就适时的放了一个屁。
胡炎被雷得外焦里嫩,脸都被气绿了,当即转身走人。
同时心里发誓,谁再理会这孙子一下,谁就是孙子。
其实烧饼也被自己雷到了,赶紧跟在后面解释。
“不是,师爷,我不是想放屁,我是有话说,真的,您等等……”
胡炎说到做到,半点不再理会。
爷俩就这么急吼吼的,相跟着冲到了上场口。
胡炎将包往旁边一放,拿出纸笔准备干活儿。
“师爷,我真不是故意的。”烧饼眼神幽怨道。
胡炎依然不理会。
烧饼表情一变,急道:“师爷,您前头说好完成任务,就把刺绣还我的。您是长辈,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胡炎心里直拍脑门,还真是。
前几天为了抓烧饼干活,自己确实没收了他的刺绣,也许了诺。
唉,下回别随便发誓了。
不过这回也还好,话没说出口,根本没人知道!
胡炎从包里将刺绣拿出来,一扫上面的牡丹图案,顿时佩服不已。
烧饼现在的手艺,可真是上涨一大截不止,牡丹花儿竟然被他绣得有模有样。
其实也挺好,照这么下去,这家伙不说相声,估计也饿不死了。
胡炎将刺绣递过去:“别耽误溜活儿。”
“哎,好好好,谢谢师爷,谢谢师爷。”
烧饼将手上的油往衣服上一抹,拿着玩意儿,颠着一身肥肉离开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