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朗,好歹有阳光。
这在四九城,算是好天气了。
出租车时快时慢,一路向东。
吃完早餐的胡炎和孔芸龙,在车上打趣逗闷,聊起了神仙天。
中年的哥初时还怨他俩把自己车弄脏了,憋着笑,随后便放弃治疗,跟着哈哈大笑。
实在是这俩人说话太逗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在一栋五层小楼前停下。
胡炎多拿了二十块钱,递给的哥:“弄脏您车了,实在抱歉。”
谁料的哥却挥手道:“算了,听你俩说了一路相声,车子回头我自己拾捣!”
胡炎一愣,拱手笑道:“多谢,得空上广德楼,台上的玩意儿更可乐。”
“得嘞,回见您内!”
胡炎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恢复平静。
脚下的地段,说不上高档,环境一般,跟城中村、郊区差不多。
高矮楼密布,处处都是杂乱。
左右扫完,胡炎心里有些复杂。
天桥置在城西,这小子却混在城东,够能躲的。
他没看孔芸龙,直接问道:“你朋友在上面吗?”
“不知道,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孔芸龙试探道。
胡炎一想,挥手:“算了,我们直接上去看看吧。”
“哎,师爷请。”
一楼小超市,二楼溜冰场。
胡炎来到二楼,看到鞋架兼收银的地方,坐着一个小姑娘。
而颇大的旱冰场内,只有三两个年轻人,正穿着滑轮在玩儿。
买卖场景,说不出的冷清。
不过也是。
冬春季节的四九城,湖面、河面都是天然冰场,外头玩得可比这里过瘾多了。
不穿冰刀、冰鞋,用屁股都能在上面溜出去好远。
胡炎对买卖没兴趣,只是全场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这让他眉头一皱。
“人不在?”
“他值夜班,许是在睡觉,您跟我来。”
孔芸龙在前,胡炎在后,相跟着往旁边走。
不时,一股浓烈的尿臊味直窜鼻腔。
胡炎搭眼一瞧,原来自己来到了厕所门口,而孔芸龙则敲响了厕所旁边的一扇小门。
“咚~咚咚!”
门敲一遍,无人应答。
三遍后,才听到里头传来闷响:“来了。”
不时,一个年轻人开门,探出头来。
十八岁的年轻,长相倒是清秀,却违和的顶头一头黄色杀马特造型。
尤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邋遢。
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胡炎把点完,心里直接吐出几个字:张芸雷。
张芸雷看到来人竟然是孔芸龙,脸上当即笑了。
“三哥,您怎么上这儿来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孔芸龙心中无语。
你问我,我问谁去?
稀里糊涂便被小师爷给抓了包,而且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小老头上这儿来干嘛?
心中无答案,孔芸龙只能回头看身后的胡炎。
张芸雷顺势一扫,这才发现竟然还有外人,而且还很面熟。
稍一回忆,想起前几天在广德楼后巷,见此人打后台出来的。
当下心中一惊,因为这于自己可不是好事儿。
他不理会胡炎,直接凑到孔芸龙跟前,小声道:“三哥,您不是答应过我保密的么?”
这话,让孔芸龙尴尬得不行。
人活一世,什么最重要?
义气。
如今自己这就是对朋友不义,绝对的。
当然,该揽得责任,这家伙都能一推二六五,更何况今天这事儿根本不怨他。
孔芸龙直接介绍道:“雷子,这位是胡炎师爷,他想来看看你。”
“胡炎师爷?”张芸雷顿时脑子都懵了。
这么年轻的师爷,哪来的?
胡炎笑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哦,胡……胡师爷,请进,就是乱了点。”张芸雷愣愣的说道。
胡炎进去一瞧,当即无语,尼玛,这何止是乱了点,简直就是乱得不行。
眼前的小房间,与其说是住人的,不如说是仓库更合适。
十来平米的空间,只有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老木桌,算是张芸雷的空间。
其他四周全都堆满了杂物,甚至纸箱里放置的旧溜冰鞋中,还有臭味传出。
再跟开门后,隔壁厕所窜进来的味道一混和。
嚯,这酸爽劲儿,不闻不知道,一闻几夜得睡不着。
如今三人往里一挤,直接连个落屁股的地方都没有。
胡炎心里一叹,好落魄的小哥呀!
他不愿意在这里呆了,招呼道:“收拾一下,我请你们吃饭去。”
说完,退出小房间,离开溜冰场,直接下了楼。
看着路面上的热闹,胡炎脑子里却总闪现张芸雷头顶的黄毛。
不消说,这家伙叛逆期还没过呢。
想罢,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不时,电话接通。
胡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