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表演在继续。
胡炎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除了对李贺东满意,他甚至对这三天的表演,都很满意。
就像前面说的,造梗,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柴火得一点一点的加,气氛得一步一步推。
尤其是打头的这三天,非常讲究火候。
别让观众反感,又得引起观众的兴致。
而不消说,一众演员,都很好的达成了自己的要求。
也不枉费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一组组演员过问、安排。
现在头起得不错,以后大家自己看时机,使活就行了。
至此,也可以说,第一步的铺垫,基本算是圆满完成。
活儿干完了,剩下的就得看观众的反应。
再找准时机,安排第二步……孟贺堂。
旁边的孙悦,看着胡炎脸带微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这三天,他可是场场不落的呆在后台。
胡炎最早跟他说“毛巾梗”时,乃至11号下午开始使活儿时,他心里都没把握。
谁承想,这三天一场场看下来,竟然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顾虑打消的同时,心里满是欣赏、佩服之情。
“师叔,您这法子真好!”
胡炎看了他一眼,谦虚的笑着摇头:“还成!”
孙悦很无语。
师叔,您老能不能不装?
要装也上别人家面前装去,咱俩可是搭档,要一直搭到白头到老的。
白首之约,男女之间都非常谨慎。
孙悦同样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师叔连一条毛巾,都能玩出花样来?
这脑子好使的程度,整个德芸社都找不出第二个。
跟着这样的搭档,自己心里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有安全感。
胡炎琢磨着自己的事情,一抬头,又看到孙悦热切的眼神。
不对劲呀?
这几天,胖子怎么老用这种眼神看我?
“呃,孙老师,你把场,我去逛一下。”
孙悦咧着嘴道:“师叔,您放心去吧!”
胡炎当即一头黑线,这是什么混账话?
不过,有孙悦把场,他确实很放心。
别看孙悦吃的多,但对待手艺,是真的非常认真。
“师爷辛苦!”
“师爷辛苦!”
胡炎摆手:“大家辛苦,别管我,忙自己的。”
等他走到小房间门口。
门里有人出声:“师爷!”
胡炎没进门,都知道里面的人是孟贺堂。
这几天,他上台少,来了后台,便基本呆在屋子里磨本子。
胡炎走进去,笑道:“小孟,怎么啦?”
孟贺堂早已经站了起来:“师爷,本子我捋了好几遍,想请您把把关?”
“好,速度还行!”
胡炎兴致颇高的坐在椅子上,抓起几张纸开始翻阅。
不时,一遍过完,又拿起笔,一边修改,一边交待。
“小孟,整个梁子没什么问题,但有一点你得注意,捧哏的词儿,得适当减少一些。”
孟贺堂有些纳闷:“师爷,我这是按‘一头沉’的比例配的词,这样不对吗?”
一头沉,是相声本子的一种类型。
指的是大部分台词,全靠逗哏来吐,而捧哏,则用一些“嗯、啊、哦、这样啊”的语气词,帮忙垫一垫就成。
除了一头沉,还有“子母哏”,也是比较常见的类型。
这类型则指的是,逗、捧之间,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一人一句搭着话使活。
不但台词接**分,甚至连包袱的数量,俩人也分得差不多。
“我知道,不是本子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孟贺堂听明白了,但还是犹豫道:“饼哥可是云字科的,词儿太少,他,他……”
胡炎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了。
“咱们吃相声饭的,观众才是衣食父母,活儿怎么有把握怎么来,至于烧饼嘛,你跟他说清楚,这是我的意思。”
“哎,我知道了。”
片刻后,胡炎将本子全部改完,递回给孟贺堂。
孟贺堂接过来,越看眼睛越亮,心里佩服之情陡增。
就这么会工夫,师爷不但把台词重新分配好,甚至有些词儿都改完了。
唉,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功力呀?
胡炎笑道:“要是看完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
这种时候,谁充胖子,谁是傻子。
孟贺堂没有客气:“师爷,您把鬼火这个底,改成了保安抽烟,能指点我一下里面的门道吗?”
胡炎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家伙到现在还把鬼火,当鬼火来看的。
当然,胡炎不可能告诉他真相,不然万一他又不怕鬼了怎么办?
难不成,再带他跑一趟火葬场?
只是骗小辈的事情,胡炎也没脸做。
“这个道理很简单,你的节目叫《鬼故事》,但可不能真讲鬼故事。我们只是借这个壳,最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