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继续哀嚎,症状又全部回来了。
于慊一看效果相当满意,继续诊断。
“他的性子太跳了,心急则声急,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嗯,还是得稳一些才好,这是根儿。”
“……”
三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很小,可烧饼声音大呀。
一嗓接一嗓的哀嚎,别说屋里,屋外半个后台都能听得见。
撕心裂肺的凄惨声,把众人的心肝震动的一颤一颤的。
听上几耳朵后,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不是吧,先生要赶烧饼走?”
“不能吧,他可是云字科的,而且跟了先生这么多年?”
“是他的《太平歌词》没抄完么,还是字儿太难看了?”
“乖乖,这莫不是由一个屁引发的惨案?”
“……”
屋里的动静继续传出,众人琢磨不透,可也不敢打问。
只能强忍着心跳,继续装作忙自己的活儿。
终于,没过多久,大家同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烧饼的哀嚎声消失了,整个后台又恢复了清静。
对嘛,美好的世界就该是现在这样。
屋里的三人,可都是老江湖,自然不需要烧饼没完没了的哀嚎上半天。
有那么几嗓子打底,他们瞧一瞧,分析琢磨一番,最后意见一汇总。
别说毛病,估计烧饼的骨头渣子,都被他们瞧透了七八分。
当然,看明白不难,难的是后面怎么引导。
甚至花了时间和精力,效果也只有天知道。
但事儿就是这么一步一步来办的。
眼下,这第一步,算是齐活儿了。
郭德刚还是这德行,啥也不交待,扔给烧饼一句:“好了,明天上午搬家来住!”
心里正七上八下,等待审判的烧饼,听闻又一愣。
“啊,师父,您不赶我走啦?”
郭德刚悠悠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
烧饼:“……”
对哦,师父压根也没说过呀。
不过,这个不重要了。
还是大爷靠谱,哭完,果然有自己的好儿。
烧饼咧着嘴,不断弯腰点头:“谢谢师父,谢谢大爷,我搬我搬,我明天一早就搬,嘿嘿!”
胡炎看到他笑得开心,眼泪却还挂在脸上,有些不忍。
“郭老师,他其实挺用心的,您既然同意让我带带他,那我后面也会盯着一点他的活儿,您看这罚抄……”
一块心病,有了松动的希望,郭德刚此刻心情大好。
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啊,跟了这么多年,当师父的怎么能不心疼?
但到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悠悠道:“还不快谢谢你师爷!”
“谢谢师爷,谢谢师爷!”烧饼抹了一把脸,赶紧鞠躬道谢。
这回的态度很真诚,因为这个笨蛋师爷,总算起了一回作用。
于慊直接被他这怪模怪样,逗得哈哈大笑。
罚抄终止,不用被开除,还能上师父家欺负大林……
哇,全都是好事儿。
世界很美好,烧饼心里美得不行。
颠颠的跑出了休息室,好似身上的一百多斤肉是长在别人腿上一样。
转眼,屋里又只剩下三人喝茶。
经此一事,郭德刚看胡炎的眼神,都显得更加亲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如今的后台,已然是乱麻一团。
剩下的人数倒是不少,可小的太嫩,老的是真老,能帮得上忙,顶得上力的,五根手指都用不了。
小师叔第一天来后台,便愿意搭手关照小辈,难得。
甭管结果如何,就凭他有这份心,那这情,自己承了!
雪中送炭,可远比锦上添花,更容易打动人。
郭德刚递上一杯茶,笑道:“师叔,您刚来,人也不熟,晚上的搭档,要不我给您推荐吧?”
不待胡炎搭话,于慊倒是先接了荐儿。
“爷们,您的手艺确实不赖,一般人真不定能搭得了。要不晚上我帮您量,回头请我喝酒,怎么样?”
有于慊帮忙量活,那简直是非常好的事情。
只是,做人不能失信。
胡炎自己需要机会,孙悦同样也需要机会。
他笑道:“慊儿哥,请您喝酒没问题。但是我刚才和孙悦定了晚上搭,前头进来也是想跟郭老师说这事儿的。”
一听孙悦的名字,于慊直接没了劲。
别人不清楚孙胖子的能耐,他这个师哥还能不清楚?
无功的酒,最难等,而且喝着也没劲,没意思。
郭德刚则看了胡炎好几眼。
才多大会儿工夫,小师叔竟然直接把孙悦给挖了出来?
他这相人的功夫,是不是也太高了些?
郭德刚笑道:“师叔,您这眼光够毒的,孙悦确实是个人才。”
胡炎悠悠笑道:“人才不人才我不知道,我主要是瞧着他身上肉多,拍着手感不错!”
这种玩笑话,说的、听的人都不会当真。
郭德刚道:“成,你们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