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爷07年去世,到现在都还没入土为安,皆因遗产的问题。
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传言满天飞,现在正是闹得最凶的时候。
而作为三爷弟子的郭德刚,没有选择沉默,公开发声支持三爷的遗孤,也因此与侯二的关系直接分裂。
值得一提的是,三爷所有弟子中,他是唯一一个出声的。
自己一粘郭德刚,指定也会让侯二讨厌。
胡炎心中一叹,算了,挑明了也好。
自己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凭手艺吃饭,没必要隐瞒什么。
“对呀,我在德芸社郭老师那里搭了伙。”
侯二半点不犹豫,直接道:“那混账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劝你还是早点另找台子吧。”
对方这话,这态度,倒是让胡炎有些意外。
现在火药味都浓到这程度,半点都不再摭掩了么?
果然,不入局,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
搬弄是非者,本是是非人。
胡炎没理这茬儿,还是笑道:“二哥,您看方不方便开下门,我中午再请您吃个饭?”
又是好几秒的静音。
“我在外面旅游,正准备爬山头,这事回头再说吧。”
侯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说完直接“啪”的一声给挂了。
在燕京某处酒店房间里,侯二真的正在“爬山头”。
不过,电话一挂完,他直接没了兴致。
不但把手机一扔,连人都翻下身来,旋即引起几声不满的娇语。
侯二浑然不理,只睁眼盯着天花板,表情很气愤,也很不解。
自己有错吗?
买房时自己不也搭了钱进去,难道不该分?
唉,现在事情越闹越大,可怎么收场哦?
前面有一个姓郭的搅屎棍,现在又来了一个姓胡的,这人脑子是有病吗,怎么也跑到德芸社去了?
咦,不对,这个姓胡的来路到底正不正?
原先是有一个小孩儿,跟着老爷子学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谁是谁呀?
而且要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当初的阻力可不小。
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小子有没有被老爷子录进家谱里去?
时间太久,侯二想半天没想起来。
算了,回头把家谱翻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想罢,他又开始继续爬山头,锻炼身体。
胡炎把手机揣回兜里,脸上依然风淡云轻。
徒弟进不了师父家门,这事还真有意思。
要搁以前,那甭管师父,还是徒弟,可都会被同行笑掉大牙的。
不过现在这江湖,应该算是正常吧?
总之,很邪性!
而且万事儿怕琢磨,越琢磨越有味儿。
照这么个架势来看,恐怕自己以后麻烦也不会少。
江湖风云不断,皆因聪明人太多。
可又几个是真傻子呢?
不给进就不给进吧,胡炎对着师父的故居静立凝视。
隔着老墙旧瓦,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满脸英气的老头,正逗弄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小不点。
普通人家教幼童,一般都教些什么“吃饭饭、喝水水、尿坑坑”之类的。
这老头不同,很个性,他给教的是“逗哏哏、量活活、砸挂挂”。
小不点大眼睛扑闪扑闪,什么都听不懂,老头倒是乐得哈哈大笑。
当然,这些画面,都是胡炎自己想象出来的。
毕竟那会儿还太小,而且往事太过遥远,远到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片刻后,他转身走向路边的汽车。
王慧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甚至连一声咳嗽都没有发出。
这是一个善良、聪明,而且心细的女人,知道“静静”对于男人来说有多重要。
王慧表情复杂的跟着上车,一脚油门,俩人出了胡同。
不时,她突然问道:“他骂你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胡炎回头笑道:“他骂我干嘛呀,不过倒是骂了郭哥。”
王慧脸色由复杂转为笑容,悠悠道:“哦,那没事,天天都有人骂老郭,连我都习惯了。”
就这一笑,让胡炎对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刮目相看,直接明白了很多事情。
德芸社能有今天,王慧的功劳,绝对不比郭德刚低。
坊间传得最广的,那些卖车、卖首饰的桥段,怕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嫂子,您真不简单!”胡炎由衷的赞道。
“哈哈哈,你这嘴可真甜,我笨手笨脚的,就是个管家婆。”
胡炎笑着没有反驳,又道:“嫂子,现在去八宝山吧!”
“行,香烛贡品,咱到那边再买。”
“好,听您的。”
……
……
直到半下午,王慧和胡炎才回到家。
实在是老侯爷的墓地,残花落叶,已久无人探望。
别的暂且不说,在尊先敬祖这方面,侯家的后人至少不差。
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八成还是这场遗产风波给闹的。
整个侯家都满是风雨,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