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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想说的话,没有说,埋在了心底。
而路澄心底也藏着想法。
他去演戏,是为了钱。但也不单单只是为了钱。
更是为了穿进这虐文狗血文的世界后,能……活下去。
别嘎了,路澄!坚持住,别嘎!
亏了四十万,才年轻的三岁啊,别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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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江岸》剧组结束了一部分剧情的拍摄,转到了江浙一带,拍一部分人间的剧情。
白渚的剧情,都是要这个时候拍。
于是路澄拎着行李箱就过去了。
之前导演和编剧,也没想着见见路澄。
因为这不是关系户嘛,见不见的,还能咋的?不见反而不闹心。
结果第一次见路澄,编剧就有些被震惊到了。
她诶了一声。
你别说,看着路澄的狗狗眼,仔细看看,还真能从他的无辜神色里,品出一点纯洁的意味。
导演:“……纯洁?这是什么词?”
编剧一脸“你们男的懂个屁”的表情。
她认真道:“白渚这种白月光的人设,他是不近人间烟火的。帅是当然需要的,但要是能帅出那种‘圣子’的感觉,就对味了。”
导演抠抠自己的胡子。
“这古装仙侠,你搞什么西幻圣子啊?”
编剧想了想,重新组织语言:“谪仙,悲天悯人,与红尘无关,看一眼就觉得是修无情道的。但不是那种无心无情,而是无情恰似有情,有情正如无情。”
导演拧着眉毛:“啥啥啥!说的这是个啥!”
但这角色,本身就是对演技要求不高,但对脸要求很高的角色。
导演觉得只要不是木头美人,长得漂亮就足够了。
给谁演不是演啊?他拍美人很有一套的。保证拍得又美又强又惨。
不过,导演看看试妆的路澄。
确实,这路澄长得,嘶——,着实有点超出导演的预期。
导演和编剧对视一眼,眼神闪着光,围着路澄转了几圈,又是一顿叽里呱啦。
“这套青色的,谁定的?”
“不行,差点儿味儿。明蓝色?”
“太亮了。前期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可以穿,但是后期嘛,不行。”
“还给他多整几套衣服?这个成本确实……”
“也是。怎么能又美又省钱呢……”
导演和编剧,又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两脸了然。
最终,临时给白渚加了个设定。
白渚写出十二策令的时候,正是父母去世守孝的时候。
一席丧服,虚弱病态,真正的呕心沥血,成就至宝名篇。
妆也要化得像是病美人一样才行!
于是路澄的狗狗眼,被加深了下眼睑后,低垂微红着,似乎为黎民苍生沁着血泪。
穿上白衣,真是莫名显得有些圣洁。
不染红尘,不近凡泥,却天纵英才,如初雪般微凉温和,却易碎易融。
路澄拽了拽身上的白衣,有些不自在。
但编剧眼神冒光。
“天啊。”她喃喃道,“本来就是个套路化的炮灰,给主角送金手指,外加送事业线的正当理由的。”
“……怎么这么白月光啊?”
看看他无辜又怜悯的脸,圣洁而温润的神情!他能是什么坏人吗?
他当然是在梦中偶尔想起,都会心碎的白月光啊!
路澄一共就两三天的戏份,拍起来也超容易。
基本就是——
“看书,对,把书举起来,眼神空一点,发呆,对,你是白渚,你发呆都是在走神想战乱中的百姓。”
“不忍,不忍的表情会吗?想想看,路边碰见一只黏人的流浪猫,它蹭你的脚踝,但你不仅没法带它回家,甚至手里连吃的都没有,只能听它喵喵叫,越叫越小声……对对对!近景!特写!特写!”
“仰头,微笑,大了,笑大了。先叹口气,深呼吸,长长叹气,再顺势微微笑一点,好!”
第一天,基本都是在拍这种东西。
真·靠脸吃饭。
甚至连男女主都没见到,一直在那里“圣洁的美丽”。
路澄觉得这个词,多少有点儿缺心眼。
本来还想着找导演问问,毕竟看剧本,前面的戏都还好,刷脸就行,但最后一场病逝的戏,感觉是要真材实料的。
他哪里有真材实料啊?他肚子空空诶。
结果拍到第二天上午,他还没去问导演请教呢,孟竟轩居然跟过来探班了。
路澄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孟竟轩非要来探班。
替身能拦得住金主吗?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
孟竟轩就来了,正赶上路澄在拍竹林悟道的戏份。
一袭白衣,坐着拍几个特写,站着拍几个特写。
刚拍完,转场的时候,路澄一偏头,看见孟竟轩的表情真的跟比格似的,很狂热。
狂热里透着回忆,回忆里透着癫狂。
癫狂到最后,看着路澄走过来,孟竟轩也发疯。
那表情,一会儿“啊好好看啊使劲看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