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侍女在吗?”
房门口响起小库子的声音,何苗看了两个小宫人一眼,见着小宫人将糕点藏了起来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库公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库子看了一眼厨房间里的两个小宫人这才将目光收回落在何苗的身上,“何侍女,陛下让你去一趟。”
何苗怔然,方才她跟着他回来时他说不用她守夜,怎么一下子就又让她过去?
毕竟刚刚才与盛裕延见过面,这突然被召见心中倒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好,我这就过去。”
何苗应了下,便朝着含象殿走去,刚到门口就见着琦玉从里面气鼓鼓地走了出来,她停住脚步侧身在一旁。
“何苗,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也会拆穿你的假面具!”
琦玉怒气冲冲,说的话让何苗摸不到头脑,未等细细琢磨,小库子已经进去通禀过走了出来。
“何侍女,请吧。”
小库子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何苗颔首走了进去。
暖阁里静悄悄,何苗见着坐在软榻上的盛瑾福身跪下,“奴才给陛下请安。”
盛瑾揉着额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起来吧。”
何苗起身瞄到方桌上的碟子,里面还有点糕点的残渣,只是一眼她就认了出来,是她所做的黄芪枣茸糕。
想起盛瑾在宴会上当众维护她的样子,何苗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或许,是她太过自私。
盛瑾看了一眼何苗,起身道:“找你来没什么事,只是今夜你来守夜。”
何苗望着走进内室的盛瑾,莫名的觉得那身影有些落寞。
“是,陛下。”
年关一过,又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何苗端着新制作出的鲜花饼朝着含象殿走去,却见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匆匆忙忙地走了进去。
何苗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何侍女,陛下在里面谈事情恐怕你不便进去。”
从殿中退出来的小库子边将殿门关起边对着何苗说道。
“好,那我等会再过来。”
何苗颔首,转身按照原路返回,突然殿中传出摔东西的声音,惊的她脚步一顿。
自从甫微离开京都前去漠北之后,盛瑾的脾气有很好的收敛,若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和王爷有关?
何苗一直提心吊胆到那位将军离开这才端着鲜花饼再次前往含象殿。
这一次小库子没有拦她,反而还殷殷切切地盼望着她进去。
一进入暖阁,地上一片的碎渣,有茶盅的,有花瓶的,总之十分的狼藉。
“陛下。”
何苗绕过碎渣将手中盛着鲜花饼的碟子摆放到桌子上。
见着盛瑾一脸愤怒的样子,她蹲下身子捡着地上的碎片,目光时不时地瞄向方桌上的那本折子。
那本折子应该是方才那位将军新呈上来的,到底里面讲了什么事情会惹盛瑾发如此大的脾气?
何苗想的入神,手指猛地疼痛让她惊呼一声,锋利的碎片划过指肚,殷殷在冒血。
“你这是做什么?”
盛瑾一把握住何苗流血的手指拉着何苗起身将何苗按坐在软榻上。
“来人,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小库子闻声带着三个内官跑进来打扫地上碎片。
盛瑾找来纱布和药粉为何苗清理手指上的伤口。
“陛下,我自己来吧。”何苗实在过意不去让盛瑾亲自为她清理伤口,毕竟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要是传出去只怕那些流言蜚语会更加的盛行。
“别动!”
盛瑾语气一沉,明显动怒。
打扫的内官们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何苗见着执拗不过只好作罢,任由盛瑾为她上药。
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撒在盛瑾的身上,一下子将盛瑾周身的气氛都变得柔和许多。
她跟在盛瑾身边这么久,一直捉摸不透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有时候可以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可是有时候就像个小孩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就像方才,他肯定跟那位将军发了一通火。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无奈,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个不能逾越的度。
“这两日就别碰水了,每天到这里换药。”
“嗯?”
何苗一愣,恍惚间这里好像不是含象殿而是太医院,让当朝九五之尊每天给她换药,她怕不是嫌自己的寿命太长了。
何苗缩了缩脖子,“其实……我可以自己、”
“嗯?!”
盛瑾眉头拧起,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何苗见状赶忙改口,“谢陛下隆恩。”
“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盛瑾将纱布药瓶整理好,端着托盘走向内室。
打扫的内官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地上又恢复成一片清净的样子。
何苗望着手边的折子,探头望了望内室见着盛瑾还没有出来便壮着胆子打开折子。
看到折子上的内容何苗心惊胆战,赶忙将折子合起,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