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回神,倒是无畏地迎上盛裕延的目光,“王爷不是也没回答?”
盛裕延微微扬唇,带着笑意,“我是在等你说啊。”
何苗垂下眸子,笑的有些心酸。
说什么?
如今她待在王府里又算的上是什么身份?
眼前的人既不是真心,难不成还要她将自己的真心挖出来再双手奉上吗?
这是不可能的!
盛裕延俯首将头深深地埋进何苗的颈窝中,吓得何苗身子一僵一动都不敢动,只听见颈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今晚让我留下来好吗?”
何苗身子僵硬的更厉害了,隐隐颤抖。
留下来等于什么她不是不知道!
颈窝中又传出声音,“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何苗自嘲地笑了笑,冷声道:“王爷想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名声?是妾?还是通房丫头?”
“王妃如何?”
盛裕延语气低沉,带着糯糯之音。
何苗脑袋‘嗡’的一声,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盛裕延抬起头,捏住何苗的下巴就这样直直地望着,“怎么样?”
何苗紧盯着盛裕延的眼睛,许久微微松了一口气,不留痕迹推开盛裕延往后退了几步福身道:“恭送王爷。”
盛裕延怔了一下,手指摩挲间仿佛指尖还残留点点女人的余温。
起身,挥袖而去,没有多余的言语。
直到房门关起,何苗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方才她从盛裕延的眼中看出了沉着,看出了认真,却唯独没有看出不安与慌乱。
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求爱,却没如此的镇定,要不就是笃定了这个女人肯定会答应他,要不就是没有几分真心,答应拒绝与否都无所谓。
而盛裕延是哪一种她懒得去猜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就不会去惦记,哪怕,那个东西她很喜欢。
含象殿。
小库子见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陛下,着急地直转圈圈。
相比之下,甫微显得十分沉着冷静。
“哎呦喂,甫侍郎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陛下迟迟不醒你又不让我去宣太医,这、这不是急死个人嘛?”
“张太医今夜不当值,宣了别人来陛下出宫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那怎么办?陛下一直昏迷不醒这也不是个办法啊?”
小库子着急,可顾不得上许多,“要不我去宫外将张太医请进、”
小库子后半句话在甫微冰冷眼神中吞了下去。
“陛下没事,过会儿便能醒过来。”
甫微有些庆幸,摄政王只是用银子做暗器,若是用飞镖一类的,后果不堪设想。
甫微忽然又想起当时房中的情景,如果不是何苗拼死护着陛下,摄政王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小库子一直盯着盛瑾看,看到盛瑾颤动的睫毛兴奋的直呼。
甫微回神望去,见着盛瑾双眸张开,一颗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
“陛下。”
盛瑾望着头顶的黄帐,昏迷之前所有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地涌了进来,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甫微垂眸,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盛瑾翻身坐在床边,不怒自威。
“还有一十三天!”
甫微一怔,低头等待。
“甫微,朕要一十三天之内鲍家覆灭!”
盛瑾凌然厉声,小库子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甫微心神一颤,伏身叩地,“臣,领旨。”
时间过得哗哗如同流水,日子却依旧过得平平淡淡。
“你听说了吗,鲍家出大事了!”
何苗放要迈开的步又收了回来,目光投出声音传过来的方位,见着是她院中的两个丫头在嚼舌根,不由得倾耳听了听。
“鲍家能出什么事,你别胡咧咧。”
“我才没有,方才我去前院的时候,听侍卫讲鲍家被抄家了……”
抄家?!
何苗一惊,鲍家权势滔天,手中又掌握兵权,再加上后宫之中的太妃,就算德妃打入冷宫也不至于摊上抄家的恶果。
何苗还想接着听着,便传来了念珠的声音。
“外面的事情岂是你们能够议论的?还不快离去!”
何苗闻声看去,见着念珠驱赶了两个丫头有些不悦。
谁愿意听个八卦听到一半被别人强行断了去的?
何苗侧身坐在太妃椅上,微微调整一个舒服的躺姿,便窝进太妃椅中,双眸半阖半张,朝着念珠招了招手。
念珠见此快步走来,一边斟茶一边道:“姑娘今儿想吃什么?婢子去准备着。”
何苗思忖着,“想继续听一听方才的话。”
念珠一怔,茶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这才惊觉赶紧将茶壶放下。
“姑娘,那两个丫头就是乱嚼舌根,您又何须听那些胡言?”
“当真是胡言吗?”何苗双眸张的缝大了些,眼中带着几分的较真,“胡言那是有一定的事实做依据,总不能空穴来风。”
何苗顿了顿,又放柔了声音,“阿珠,我就是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