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听着盛楚玉自称‘属下’,他这心中倒有几分的盛气。像是寒冬腊月之中,傲傲独占枝头的腊梅,盛气凌人。
盛裕延身体微微往前前倾了一些,垂眸望着地上跪着的少年,“还是你觉得那个小丫头不值得这般救法?”
盛楚玉一怔,脑海里浮现出小丫头冒着生命危险喂他水喝的情形。那个场景,是他历经生死之中最温暖的场景。
虽然他与她相处的时日不多,可就是那么仅存的一点回忆仿佛已经成就了他的执念。就算回忆很少,但是在他的心中却珍贵无比。
她值得!她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
小小的兵权又算得了什么!
盛楚玉心思下定,作揖道:“属下觉得她、”
“王爷,宫里面传来了消息。”
老管站在外面恭敬汇报道,却不知自己无意之中打断了少年的话。
盛楚玉将要说的话尽数又咽了下去,只听见坐在椅子里的人说道:“呈进来。”
盛楚玉闻言起身,退到了一旁,恰巧老管就从他的面前经过,他瞥了一眼,却被老管的身影挡住看不清盛裕延脸上的神色。
盛裕延接过信条,信条上寥寥数语,将事情简单概括,却引起了盛裕延巨大的怒火!
“真是无法无边!”
盛裕延气急恼怒一挥袖打碎了茶几上的茶碗。
老管惊慌赶忙跪下。
盛楚玉见此也赶紧跪下,心中却因此忐忑不安。宫中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盛裕延发这么大的火,是那个小丫头的事情吗?
茶碗掉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将盛裕延的理智拉回了几分,手中的纸条早就被揉皱成团。
何匠劫狱私会,德妃派人控制。
寥寥十二字,盛裕延一想起心中就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好一个‘劫狱私会’,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被罚进入冷宫,还能招到男人,可真行!
盛裕延越想越气愤,怒拍把手起身便走。
“王爷。”
盛楚玉斗胆喊住,见着盛裕延停在他面前的身影,硬着头皮道:“属下斗胆不知是将鲍家什么罪证整理、”
“不用了!”
盛楚玉还没有说完就被盛裕延强行打断,“就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盛裕延怒急挥袖而去。
盛楚玉惊怔,抬头却见门口已经没有了盛裕延的身影。
“哎哟,老了老了,身子骨就是不灵活了,跪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
老管一边捶着腰腿一边起身,瞧着盛楚玉还跪着赶紧走了过去,“楚先生,你就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楚先生这个名号是盛楚玉在王府中的新名号,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即使别人不清楚他的底细,这位在王府几十年的老管却是一清二楚。
“多谢。”
盛楚玉道了一句谢,起了身。
“宫中是出了什么事情?”盛楚玉试探说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么情绪失控过。”
老管摇摇头,“楚先生,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主人的事情我是不好多嘴。”老管拱手行礼,“您歇着,我就先退下了。”
说着,老管就走了出去。
盛楚玉回礼,见着老管没了影这才将手放下,嘴角轻扯带着几分嘲讽。
是啊,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奴才了,哪里还有资格去多嘴主人的事情。
东苑。
盛裕延恼羞成怒回了屋子,目光一瞥却见着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兔子正抱着白菜叶子啃着,一双红眼睛直溜溜地望着他。
“看什么看!小心本王把你给红烧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兔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原本抱着的白菜叶子掉了下来,身子也蹦跶地调转了方向,只将短小的尾巴朝着盛裕延。
盛裕延瞧见了更加恼火,随而一笑自己竟然在跟一只兔子置气不禁暗道自己是真的神经了。
望着笼中的兔子,往事的回忆一点一点地占据盛裕延的脑海。
那丫头的身影总是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花园。
盛楚玉心中有事,睡不着便一直坐在园中的凉亭里,感受着风拂面的滋味,还有席卷而来的花香味。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王爷发那么大的火?
盛楚玉睁开眼,神色纠结。
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小丫头的安危。
如果王爷不出手,那么小丫头就命悬一线。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盛楚玉心中打定主意,起身朝着库房走去。
库房乃是王府的重地,外表看上去虽然简单普通,不过里面装着奇珍异宝又有朝中各人犯罪的证据,堪称是一个全能之所。
当时王爷让他整理鲍家罪证,要去的地方就是库房。
只是,没有王爷的令牌只怕是进不去。
盛楚玉思量片刻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夜行衣,悄然朝着库房摸去。
趴在房顶上,库房院中却没有一个守卫者。
盛楚玉有些奇怪,见着库房里面亮着灯,便飞下靠近。
戒备四周,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