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在半空的手卷了卷便快速精准地握住何苗的手腕,何苗下意识地挣扎。
“别动!”
何苗动作一僵任由盛瑾拆着她手上的纱布。
手指磨的都露出了肉,虽然上了药效果却不大。
盛瑾皱了皱眉,从腰间拿出药瓶亲自上药,“为什么要逞强?”
何苗翻着眼珠望着天板,心中一阵苦楚。原来淑妃娘娘对她的好也只不过是为了讨好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个宫中,是不是除了利益就什么都没有了?
“回答朕的问题!”盛瑾久久听不到回应还以为是何苗故意不理睬他,故而语气一沉带着些许怒气命令道。
何苗闭了眼,压下心底的苦楚,“赌一口气。”
盛瑾动作微顿抬头望着何苗,何苗脸上带着浓浓的愁绪。这不应该是她该有的样子,她应该永远都是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就为了赌一口女人比男人高强的气就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何苗睁开眼正对上盛瑾的目光,“那陛下这些年装弱又值得吗?”
盛瑾蹙眉,何苗远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
“陛下从小时候就一直开始装病,直到现在陛下还是以羸弱的形象示人,陛下为的不就是将来可以扬眉吐气吗。”
何苗勾了勾唇,天板上的漆已经掉落的差不多,显得斑驳破旧。
“若是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人逼的更紧,这个道理陛下应该更有切身体会不是吗。”
何苗就是怀着惹怒盛瑾的目的说出这番话却没有想到等来了盛瑾的轻笑。
见着盛瑾低着头为她上药的样子,何苗蹙眉,不明白盛瑾的笑是什么意思——怒极发笑还是别有它意。
“你还是这般的伶牙俐齿。”盛瑾用纱布重新将手指抱好,起身坐在一旁,将黄色的药瓶放到枕旁。
“这个药每天三次,你记得上,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要是毁了怪可惜的。至于朕的事情你不用揣测的那么清楚,对你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要是缺什么就跟淑妃说,她会派人帮你置办,可能不是太好的不过也不会亏待你的。太妃那边朕会想办法说服,这期间还是要委屈你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时间。”
盛瑾想起淑妃说有一个小工匠和何苗走的近条心生不悦,皱着眉头叮嘱道:“虽然你现在是被罚在这里,不过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要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怕朕也保不住你!”
话只是起震慑的作用,为的就是不让何苗胡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何苗起身蹲下,“奴才谨遵旨意。”
见着何苗这样待他,盛瑾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伸手捧住何苗的手,沉着声音道:“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实在是我的身份特别若是让你知道只怕会牵扯你进更大的危险之中。”
盛瑾顿了顿,“而且,我也给了你的提示,只是你没有想到罢了。”
盛瑾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松开手起身走了出去。
何苗手指卷了卷,蹙了蹙眉,忽然想起曾经盛瑾告诉她的名字。
伊瑾,伊瑾,这不就是最好的提示吗?她怎么忘了,陛下的名号是个忌讳,普通人谁敢用。
何苗嘴角扯了扯讥笑几声,不是她没有想到而是她太相信他了。
步入四月,京都多雨,有时候连绵细雨能下个好多天,这一天将修葺冷宫的进程都拉慢了许多。
“这天看样子一时半会还是好不了。”三叔望着阴沉沉的天愁眉苦脸。
他们的工程都是有时间规定的,如果不能按时完成的话他们这群人只怕是难逃一死。
“三叔,是这老天要下雨又不是我们自个偷懒,难不成这都要治我们的罪!”武子良明显不悦,都说皇宫是个天堂一般的地方,他看着明明就是一个地狱,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住的地方。
“混账!”三叔怒瞪,“你是不是又要开始胡言乱语了?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记不住,你是非要将我们害死才开心是吗!”
武子良闷着头不说话,一双拳头握了又握。
“三叔,喝点水吧。”
武子良抬头见着何苗,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眼睛里也有了光,但是瞥眼看见三叔正瞪着他也不敢太喜形于色又将头低了下去。
“何姑娘,多谢了。”三叔接下脸上带笑道着谢。
“三叔客气了。”何苗看了武子良一眼,心中窃笑。没想到五大三粗的汉子在怕的人面前也能温顺的跟只小羔羊似的。
“对了,三叔。”何苗将目光从武子良身上撤了下来看向三叔,“我见着何桩都抬到了偏殿之中,虽然是不会被雨淋,可是偏殿的湿气重很容易将何头给腐朽。更何况这雨又一直下个不停,增大了地上的湿气,我们还是要尽快的做好防湿准备才是。”
三叔将茶杯往武子良手中一塞着急慌忙道:“何姑娘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防湿的东西!”
三叔说着快步走开。
武子良凑近道:“还是你有办法,能够支走三叔。”
武子良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虽然只是白开水但是格外的甜。
何苗挑眉,“我可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