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宫里面最近挺乱的,先是冷宫被烧,然后就是于采女被抓,还有先前的秀女如今的何宫人被处以鞭刑。不过,乱也有乱的好处,这于采女抓了起来,赵采女被软禁了起来,眼下正是主子您的好机会。”念桃绘声绘色,越想越是激动。
舒御女相比而言淡定许多,手执着宫扇依身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
“好机会?”舒御女讥笑,“什么好机会?跟我相争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人。三妃进宫之后,陛下独宠淑妃,不惜对抗太妃将凤印交给淑妃。德妃纵然嚣张跋扈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吃着闷气。最聪明的还是那个贤妃,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样子,实质上这种人的心机最是深沉,也最是让人摸不到心意的。”
舒御女瞧了宫女念桃一眼,“你是我带进宫里来的,从小又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宫中的规矩可不比家中规矩松懈,这一次你说的这些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无情!”
‘啪’的一声,舒御女将宫扇拍在桌上。
念桃心慌,“奴才记下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舒御女这才缓和了神色放要拿起宫扇便见起了风,吹着树叶晃荡着。
“主子,奴才回去给您取披风。”念桃躬身退下。
舒御女瞧了一眼便敛目玩转着手中的宫扇。
她进宫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大选之日还有祭祀之日远远地见过陛下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连面都见不上,又谈何来的宠幸。
哪怕真的有好机会,也会被德妃贤妃给夺了去,哪里还能落到她的身上。
“新妆竟与画图争,知是昭阳第几名?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忽然响起的男音让舒御女一惊,惊慌之间起身拿起宫扇就遮住自己的脸,却见着来人身着黄绸便袍,胸前还绣着龙腾的图案,舒御女一惊赶忙跪下。
“妾,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朕安。”
盛瑾坐着方才舒御女坐的位置上,理了理袍子看向跪在面前的女人,“起来吧。朕路过御花园见着你坐在这里独自感伤,便驻足观望,吟了诗倒是吓到你了。”
盛瑾握拳低低咳嗽着,语气本就放柔,再加上沉沉的嗓音显得格外的温柔。
舒御女悄悄地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望着陛下。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妾惶恐,妾只是见着春色正好忽而想起又是一年过,便觉得时间飞逝有些感伤而已。唐突了陛下,妾死罪。”
舒御女忙跪下,双手虚合放在腰间,拇指却死死地按住另一手的虎口位置,以缓解自己紧张慌张的心情。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死罪的,朕有那么喜欢杀人吗?”
男人嗓音低沉,语气又温柔,舒御女心神恍惚,浅浅笑着摇了摇头。
盛瑾看着桌上的宫扇,抬眸道:“将头抬起来。”
舒御女心头一紧,慌张又无措,她今日懒得化妆所以只是淡淡地打了个妆,并不精致。
“怎么,还是要这个遮脸?”盛瑾拿起宫扇转了转看向舒御女道。
舒御女一囧慢慢地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时脸涨得通红。
盛瑾瞧着转着宫扇,“你多大,叫什么?”
舒御女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不过如今见到了陛下这就是好机会,她一定要让陛下牢牢地记住她。
“妾十五,闺名碧彤,家父是顺河太守。”
“原是顺河太守舒棋之女。”盛瑾颔首,“你还年轻,正是青春韶华时坐在这里感叹时光未免太过的消沉。跟朕来,朕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盛瑾起身将宫扇递给舒御女。
舒御女受宠若惊,悻悻伸手接下宫扇。
“走吧。”
盛瑾伸手握住舒御女手腕便朝前走去。
舒御女望着手腕上的手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的好机会是真的来了。
一路上,舒御女都沉浸在陛下的柔情之中,直到停了下来,手腕被松开,望着面前一片废墟她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陛、陛下,您带妾来这里做什么?”
舒御女望着被烧成废墟的冷宫,心头微慌强装镇定。
“宫中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怪异的很,一直困扰着朕。”盛瑾托着下巴,故作深沉。
“什么怪异之处?”舒御女小心翼翼地试探,余光无意中瞄到废墟之中有一个黑影好像还动了一下。
“啊!”
舒御女吓了惊慌扑倒盛瑾怀中。
“陛下,哪里有东西!有东西在动!陛下!”
盛瑾双手背在身后,望着抱住他的女人眉心紧锁神色不悦,“难道你说的东西是那些东西……”
“什、什么那些东西?陛下,您别吓妾,妾胆小……”舒御女紧紧地抱住盛瑾的腰身,当真是被吓了一跳。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你刚进宫没有多长时间。”盛瑾见着女人害怕的模样嘴角微扯接着道:“这冷宫原本就是给不受宠废了的嫔妃所住,可是住在这里的嫔妃们都很奇怪,不出三年的时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