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玉跪着上前,却被甫微拔剑挡住。望着那寒光森森的长剑,盛楚玉吓得赶紧退回到原地。
“臣弟、不,臣是冤枉的,还请陛下明鉴!”
盛瑾挥挥手,甫微见此道:“将人带上来!”
盛楚玉不明,之间帐子打开,两个羽林军架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崇山?”盛楚玉望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崇山,心中震惊。
崇山看了盛楚玉一眼,便瑟瑟道:“陛下,小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确实是世子指使小人行刺的……”
“崇山,你说什么了?你胡说什么了!”盛楚玉情绪激动,揪住崇山的衣领质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般构陷于我!为什么!为什么!”
“世子,世子兄弟们都扛不住了,都招了,你也认了吧。”崇山哭哭咽咽道:“当初你瞒着王爷将我们带出来,不就是为了要刺杀陛下,小人当时还劝过你,你不听,一意孤行,现在酿成大祸,就连王爷都保不住世子你了,世子还是认了吧,说不定陛下仁慈就能从轻处理……”
“你混蛋!”盛楚玉一拳捣去,崇山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世子,小人真得是为你好,不能让你这么一错再错下去……”崇山说着,便昏了过去。
“你给我起来!你胡说,你构陷我,你给我起来!起来!”盛楚玉发了疯般地要去拽崇山,被两个羽林军擒住双臂压在地上。
“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将他带下去,吊起示众。”
盛瑾低咳着,起身走进内帐。
甫微拱手领旨,见着被压在地上发了疯般的盛楚玉,心中颇不是滋味,挥手让羽林军将其压下。
盛裕延瞧着,嘴角微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甫微望着盛裕延走出去的身影,眉心微蹙,转身走进内帐。
“陛下。”
盛瑾拿起一本折子翻看着,“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他求情?”
“臣不敢!”甫微跪地,“臣有罪,臣不应该轻信他人,置陛下于险地,臣罪该万死!”
盛瑾抬眸看了甫微一眼又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行了,起来吧,朕不怪罪你。毕竟,那个盛楚玉也当过你几天的学生,你庇护他也情有可原。”
甫微起身站在一旁,心中颇不是滋味。
人之初,性本善又如何,经过年岁的磨炼,终究还是人心向恶。
“派人给楚怀王传个信,比起盛楚玉朕更好奇楚怀王知道之后是什么反应。”盛瑾合起折子,神色肃然。
“臣领旨。”
“王爷的伤口、”
“本王伤口已愈,不必再提。”盛裕延从老管手中拿过衣带自己系了起来。
长身的玄色袍子加上刻有麒麟的玉带,显得身体修长。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盛裕延走到帐门口,望着双手被捆吊在何桩的盛楚玉,双眸微眯。
老管含腰,尽显卑态,“奴才不敢妄议。”
“无妨,本王不怪罪你,你直说就是。”
老管思忖道:“奴才拙见,楚世子生性不羁,实不像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猫腻。”
盛裕延望着老管,冷光灼灼。
老管颔首,手心里都捏出了汗,忽而听到盛裕延一声轻笑,这才松了心弦。
“那你觉得谁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是楚怀王还是、本王?”
老管胆颤慌忙跪下伏地。
盛裕延瞧着,呔笑道,“为何下跪?本王说了,你直说就是,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小人粗识拙见,实不敢妄议。”老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本王觉得你说的很好。”盛裕延目光远眺,落在盛楚玉身上,思忖道:“楚怀王这是要弃子……”
玄月当空,暮色沉沉,萧瑟的风呼来呼去,与叶鸣、与草鸣、与天地鸣。
何苗听着风声,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披着衣服来到帐门口,目光远眺,望着被绑在何桩上的男子。
男子只穿一身白衣,头发零散披落,潇潇寒夜中如何能抵抗瑟风。
白日里吊了一天,晚上又被绑在柱子上,连看管的士兵都抵不住寒风回到帐中。更别提,还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子。
“他是刺杀陛下的反贼,可怜不得。”
何苗闻声转身见着是闵秀。
“真的是他吗?”何苗蹙眉远眺,“看他的模样也不过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孩子啊。”
闵秀上前,“你莫不是糊涂了,反贼就是反贼,如今人赃俱获,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孩子!”
“真的不用管的吗……”何苗垂下头,怎么会有人那么傻,刻字的箭,贴身的随从,什么都指向自己,怎么会有人这么傻…
“就你还想喝水,还以为自己是世子爷了是不是!”
巡逻的羽林军抬手就抽了盛楚玉一鞭子,疼的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