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没有想到甫侍郎好大的官威,竟然让一个远在番地的世子爷都害怕几分,不知道甫侍郎是怎么做到的,能否教朕几分?”盛瑾虽是脸上带笑,但是语气却充满质问。
文水与京都千里迢迢,他这个皇帝都没有空理会这些个旁支宗亲,甫微又是什么时候背着他与这些人有了往来。
盛瑾双眸微眯目光冷如寒霜,他是真的希望甫微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
甫微拱手,正色道:“小时先帝曾让臣辅导过楚世子功课,许是那个时候让楚世子对臣印象深刻。”
盛瑾蹙眉,盛楚玉在宫中的时候不过才是两三岁的娃娃,那时候他也不过才是四五岁,而甫微嘛、盛瑾看向甫微,忍俊不禁。
也就是说当时六七岁的甫微教两三岁的盛楚玉功课,这事也只有先帝能做的出来。
“陛下不信?”甫微听见笑声目光一抬看向盛瑾。
“信!朕自是相信!”盛瑾瞧着甫微一脸严肃的样子,只怕是他只要说半个‘不’字今晚他就别想睡一个好觉了,“甫侍郎不是也一直在教朕。”盛瑾笑笑,人畜无害。
“臣告退。”甫微盯了片刻从盛瑾脸上找不到任何虚假只是堆满了虚伪,一拂袖转身离去。
盛瑾瞧着甫微拐过屏风就没了影,身子一歪依靠在软垫上,“天底下还要受臣子气的皇帝只怕只有朕一个了……”
天刚刚蒙蒙亮,何苗便披着披风怀揣着东西从小路上了山坡。早春的天还是冷的,尤其的清晨,经过一夜的寒露风一吹整个人身上都凉透了。
何苗眯着眼瞄着四周在确定没有人时候便将披风下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铁笼子,笼子里面的兔子很明显是感觉到了颠簸所以蹦来蹦去。
“小兔子,我不能留你了。今天是春试,春试完之后便准备回京了,将你带回去无异于是给小厨房里添道荤腥,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你一条生路,下次记得离人远点,可别再被人捉到了。”
何苗打开笼子将兔子抱出来放到草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兔子熟悉了她的气味,松开手之后既没有跳也没有跑而是在原地吃着草,一点都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何苗歪着头戳戳兔子的尾巴,“你不是很能跳的吗,怎么现在让你走你不走了?难不成你真想变成红烧兔子?”
兔子掉了个方向继续吃草。
“……”
何苗盯了片刻,起身猛地跺地,“抓你了抓你了抓你了!”
兔子受到惊吓,一转眼的功夫就窜进草丛里。
“小样,我这么大个人还治不了你!”何苗得意一笑,将笼子藏进灌何丛里便快步按原路返回。
天彻底大亮,围猎场上彩旗飘飘,数十个箭靶都已经准备就绪,各位朝公大臣纷纷入席,数十位武人子身着短襟,头戴抹额,准备就绪,他们是此时陪练的人选,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
“陛下驾到——太妃驾到——”
何苗站在最后听到声音随着大众一起跪了下去,俯身在地。
“陛下圣躬安,太妃凤躬安——”
盛瑾踉踉跄跄在小库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面前依旧用帷幔挡着,“朕安,众卿起咳咳……”
“谢陛下——”
众人起身入席不一二话,唯有盛楚玉站在原地见着众人入了席还上前几步冲着盛瑾和太妃再次跪了下来,“臣给陛下,太妃请安。”
盛瑾瞧着兀自突出的盛楚玉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低低咳嗽几声挥手道:“朕安,起来吧。”盛瑾说着看向一旁的太妃,只瞧着太妃若然无视像是盛楚玉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也是,太妃向来不把这些旁支宗亲放在眼里,就算是先帝在时,家宴之上太妃的目光也从来都没有在这些旁支宗亲的身上停留过,更别说什么客套亲疏,就连句热络的话都没有说过。
若这盛楚玉是想拍太妃的马屁,只怕是连马蹄子都拍不到。
盛楚玉起身,笑的真诚,“臣这次匆忙而来没有给陛下还有太妃带什么好东西来实在是罪过,不过臣将家中自己酿的汾酒、竹叶青、葡萄酒带了来,还请陛下和太妃与诸公一起品尝。”
“陛下身子抱恙,又有咳疾加身,楚世子这时候送酒来,意欲何为?”太妃声音慵懒字字句句充满震慑力。
盛楚玉一慌跪下俯身,“太妃饶命,陛下饶命,臣不知陛下身子抱恙,臣罪该万死——”
“陛下从小身子就孱弱,虽然调养至今已无大碍,但是咳疾难愈,太医三番四次叮嘱最多的就是不宜饮酒,楚世子千里迢迢却为陛下送酒,居心何在,用意何在?”
听着太妃咄咄逼人的语气,盛瑾瞧着跪在地上浑身都发颤的盛楚玉心下不忍,毕竟也是一脉相承的兄弟,他这一支只剩下他一人,总不能也让旁支断了血脉。
“母后言重了,文水盛产酒水,楚玉此次前来也是聊表孝心并无他意咳咳咳……”
太妃并未说话,这时一位身着宫服的妇人手中捧着折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