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朝着沈良珺讨好地笑了笑。
沈良珺被何苗折磨的没了脾气,拿着绣筐坐了下来,“时间紧任务重开始吧。”
“好!”
何苗一喜,忙应着。
秀坊外,张司彩等众人在着急地等待着,气氛格外的压抑死气沉沉。
“怎么回事,为什么太皇贵妃的锦服还没有安排人送过去!”
崔尚功来势汹汹,院子里众人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司彩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上前,福身道:“回尚功的话,锦服、锦服出了些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
崔尚功目光越过张司彩看向房门紧闭的秀坊神色不悦,“既然出了问题为什么不上报?还有为什么不去解决还将秀坊关起来,张司彩你想干什么!”
张司彩身子一哆嗦跪了下来,众宫人也跟着都跪了下来。
“尚功息怒,里面、里面有人正在对锦服进行补救…”
“有人?”
崔尚功扫了一圈跪着众人,“秀坊里的宫人大多都在这里跪着,你告诉里面还有人补救?难不成一两个人就能够补救了吗!”
张司彩匍匐叩首,额头直冒冷汗,“确、确实只有两个人、”
“什么?!”
崔尚功震惊大怒,“简直胡闹!把秀坊的门给我打开!”
“是。”
两宫人应着一路小跑跑到秀坊门口刚要砸门房门突然打开,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何苗从秀坊里走出来,见着盛怒的崔尚功福了福身子,“回禀崔尚功,锦服已经修补完毕,请崔尚功进行检阅。”
张司彩和众宫人感到惊诧,才两个半时辰就已经修补完成,这传出去都令人难以置信。
崔尚功看了何苗一眼迈步走进秀坊,张司彩赶紧站了起来跟着走了进去,宫人们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去。
“崔尚功。”
沈良珺瞧着走进来的崔尚功福了福身子,便退到一旁。
张司彩上前看着锦服,原本别扯破的地方修复完整,扯碎的百花又用金线勾勒锁针,比之前的版图还多了几分高贵之气,丝毫看不出来是后天修补过的。
张司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崔尚功,原本破损的地方已经修补好了。”
张司彩捧着锦服修补好的尾端供崔尚功检查。
崔尚功审视几番看向何苗还有沈良珺,“这是你们两个绣的?”
何苗拉着沈良珺上前福身,“是。”
崔尚功目光在何苗身上打了两个圈之后便收回。
“张司彩,派人将锦服送到寿康宫。”
崔尚功看向张司彩目光一沉,“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是。”
张司彩福身应着,出了一脑门的冷汗,“你们两个赶紧将锦服送到寿康宫去。”
“是。”
两宫人应着便从十字架上取下锦服。
张司彩看了何苗和沈良珺一眼,微微颔首,“你们两个从今儿起就参加各位主子朝服的绣制,好好干,亏待不了你们。”
“谢张司彩恩典。”
何苗和沈良珺福身齐声道。
出了秀坊,何苗才发觉天不知不觉中已经黑了。
瞧着走出来的沈良珺,何苗亲昵地靠了过去挽住沈良珺的手臂,“好良珺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尚功院上下所有人都受到责罚不是。”
沈良珺拎着灯笼,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走进甬道才开口问道:“你当时怎么就能确信我的刺绣手艺能够胜任?如果我不会刺绣或者我的刺绣功夫很差,那你知道会将我们陷入什么境地吗?”
何苗知道这次沈良珺是生了气,也怪她没有事先商量好就突然拉着沈良珺搅进这趟浑水里。
“其实我也是靠猜的,你有一个贴身的荷包,我无意中看到过,上面的绣功十分的精湛,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何苗望着沈良珺,只是灯光太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沈良珺的表情,何苗握住沈良珺的手,“事实证明我赌对了,良珺你刺绣的本领真好,如果没有你可能不仅是我闵秀尚功院上下所有人都会受到责罚,你是救了我们所有人。”
沈良珺捂住胸口,衣服下是何苗所说的荷包,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却在夜色下进行了很好的掩藏。
“别再有下次了。”
沈良珺拎着灯笼匆匆往前走去。
何苗以为沈良珺还在气头上便快步跟了上去,“好,我保证绝没有下次。
良珺,今夜是除夕,听说宫中进了杂技团,我们偷偷溜去看吧…”
_“咳咳…”
黄帐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一声一声直纠人心。
龙榻旁跪着一年过半百的男人,身着官服,问诊把脉。
“张太医,你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