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
“…”
沈良珺站在最后见着宫女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样子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何苗这是拿她们尚功院所有人的人头在赌。
张司彩竖起手,宫女们见此噤了声,秀坊里又安静下来。
“你有办法补救?”
张司彩狐疑地望着何苗,何苗的身份她多多少少也听说一些,苏州织造的女儿虽然刺绣功夫不错,但是这修补可是一项技术活,若没有能工巧匠的本领,是不可能修补的完美无瑕。
何苗抬头看向张司彩斩钉截铁道:“有!”
张司彩倒是被何苗笃定的语气惊了一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了何苗的身上,狐疑,鄙夷,不屑…唯有一道目光最独特,那是闵秀炙热的目光,像是将自己所有的赌注全部都压在了何苗的身上。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补救好了那就什么事情没有,可是你要是补救不好你这脑袋就要挪动位置了。”
张司彩双眼微眯,其实她也是在赌,现在的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何苗匍匐叩首,“若出了事情,我愿承担所有的责任。”
“好!”
张司彩松了口,看向身旁的宫女,宫女明了端着托盘走到何苗的面前。
何苗起身将锦服拿起这才发现锦服扯出来的口子并不是完整布料上的,而是将原本衔接在一块的两块布料又重新撕扯了开来,上面绣着的花团锦簇也因为这道口子而被扯断了线乱了版图,修复成原版图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补救。
张司彩望着何苗蹙眉头的样子,冷声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权当你是年轻气盛不懂事。”
何苗大脑快速转动着,灵光一闪喜上眉梢,“我不会反悔,我说过的话依旧兑现。”
张司彩倒是没有想到何苗会这么执着,不由得多打量她几眼。
“不过、”
何苗话音停顿看向张司彩。
张司彩心中冷笑,果然只是不知深浅的家伙这么快就反悔了。
“要是反悔了直说,我刚才说的话同样也兑现。”
何苗笑笑摇了摇头,“回张司彩的话,我没有想反悔,只是现在时间紧我一个人肯定完不成这么大的工作,我需要人来帮我。”
张司彩看了两边的宫女,宫女们纷纷往后退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张司彩目光收回看向何苗,“你说,你要谁帮你。”
何苗看向两旁的宫女,宫女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与她对视,何苗扫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人群后面的沈良珺身上。
沈良珺本没有当出头鸟的心,可是却对上了何苗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从宫女中间挤了出来。
何苗很高兴沈良珺能够出来,“张司彩,请给我们一个足够安静的空间,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我们会将锦服补救好送到你的手中。”
沈良珺心头一沉看向何苗,见着何苗自信的模样心里面却没有底。
这锦服被扯坏成这个模样,三个时辰能够修复就不错了,可是要想跟原先一样完美无瑕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我就给你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之后锦服修复的不好你自己前去太皇贵妃那里请罪,我们走。”
张司彩放下狠话带着人离开了秀坊。
宫人们陆陆续续出去,秀坊瞬间空荡下来,闵秀最后一个离开秀坊,一步三回头直朝着何苗望去。
何苗朝着闵秀笑了笑,示意让她安心,见着闵秀走出去之后何苗走到门口将门关了起来,转身便见着沈良珺一直望着她。
“三个时辰,你有把握吗?”
沈良珺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脖子上面被人架了一把刀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有!”
何苗笃定,拿起锦服,“你看,这道口子并没有扯损边缘的布料。”
“可是它原本版图已经破坏,如果想要修复那需要将它上面的丝线全部都拆了重新进行缝补绣制,就算是这样,缎子的质感也会被破坏掉,就算是重新修补一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沈良珺完全没有信心,她觉得何苗就是拿她们的生命在做赌注在开玩笑。
“何苗,你这次实在是太冲动了,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够完成的。”
“可是,如果我们不拆除呢。”
“你说什么?”
沈良珺不解,觉得何苗是在痴人说梦。
何苗抬头看向沈良珺狡黠一笑,“如果是用包梗绣呢。”
“包梗绣?”
沈良珺重新审视锦服,包梗绣适宜于绣制块面较小的花纹与狭瓣花卉,如菊花、梅花等,一般都是用单色线绣制。
可是被扯坏的地方是百花簇团,花型各异不说光是丝的颜色就有百种,包梗绣根本就绣不了。
“不行!”
沈良珺语气坚定,“何苗,包梗绣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