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之后,便加封摄政王以辅佐新帝。
此人,充满神奇色彩,民间对他的传闻就有十七八个,她听到的版本就有五六个,有说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也有人说他是乱世的枭雄,还有人说他野心勃勃觊觎侄子的皇位。
早年间战功显赫一度风光无限,后来便被先帝卸了兵权,直到先帝驾崩他才重新把握兵权,至于是真的辅佐新帝还是意图不轨,只怕其中曲折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定论的。
不过如今却敢公然违抗祖制,深宫内院之中驰马而行,可见其性格傲慢。
“皇帝不在芷箐苑里歇下,到这里是做何。”
男人声音慵懒,丝丝语语却带着一股子的严厉。
何苗不禁想要抬头看一看这个传说之中的摄政王到底长什么模样,刚一抬头就感觉到衣袖扯动,何苗目光微移便看到沈良珺缩回去的手。
何苗心中明了,便就乖乖垂着头不再尝试偷看,毕竟摄政王的样貌比不上她的性命。
“咳咳…朕听闻皇叔入宫一时激动咳咳…便赶过来相迎皇叔咳咳…”
盛瑾垂着眸,目光隐晦沉光,不过稍纵即逝,“朕记得咳咳…皇叔许久未入宫了咳咳…”
“本王是许久未入这长明宫,却不知皇帝如此挂念本王,让本王心中甚暖。”
盛裕延上身微倾,手臂搭在马背上,整个人像是伏在马背上,却是用一种睥睨的姿态看向不远处坐在步撵里的盛瑾,“有皇帝这心,本王日后必定会多多进宫,以免辜负先帝对本王的寄托。”
“咳咳…”
盛瑾咳嗽两声,微微抬眸朝着盛裕延笑笑,“有皇叔辅咳咳…辅导朕,朕心中咳咳…便就有底了咳咳…”
盛裕延直起身,瞧着有气无力的盛瑾眼神冷漠,气势熏灼,“皇帝若是不想在芷箐苑歇下,那便回含象殿中温习功课,本王一会儿就让傅太傅前去辅导皇帝功课。
皇帝初承大统,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切不可玩心涣散玩物丧志。”
“朕谨记咳咳…谨记皇叔教导。”
盛瑾微微抬手,小库子明了赶紧让人抬着步撵调整方向朝着含象殿走去。
何苗微微松了一口气,眼前却多了四个马蹄子。
马蹄来回来走动突然朝着何苗践踏过来,何苗一吓往后一跌后背撞在门槛上撞的生疼,一抬头迎着冬日暖阳便见马背上的男人勒住马绳,棕马前蹄抬起长声嘶鸣,只要落下便就践踏到何苗的身上。
何苗屏气,马背上的男人只是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便勒住马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哒哒的马蹄声还在甬道之中回荡。
“何苗,你没事吧?”
沈良珺也吓个不轻回过神后赶紧检查着何苗有没有受伤。
何苗摇了摇头,还是能够感觉到心脏跳的飞快,要是刚刚马蹄践踏下来恐怕不死也要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良珺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何苗稳了稳心神端起地上的托盘顺带着将沈良珺扶了起来。
“良珺,摄政王爷刚刚离开的方向好像不是出宫的方向。”
出宫方向在正北,可是摄政王却是往西南方向,而那个方向只有寿康宫,是太皇贵妃的居所。
当今的太皇贵妃乃是先帝最宠爱的皇贵妃,对于当今皇帝又有养育之恩,按照道理来说先帝驾崩她理应位及太后,可是她却执意拒封太后只是在她原先的品阶之上加上一等为太皇贵妃。
是以,天晟年间成为第一个没有太后的王朝。
沈良珺似在犹豫,看了一下前后这才小声说道:“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说是摄政王爷与太皇贵妃早年间有过一段情,那时候先帝还是皇子,可是后来先帝继位之后不知道怎么了,太皇贵妃入了宫,也与摄政王爷断了联系,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摄政王爷就不再入宫。”
“怪不得。”
何苗沉思,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刚刚陛下所言‘许久未入宫门’,这话看似是在问候实则是在质问。
只是陛下刚刚登基,身体又孱弱,手中没有大权,质问摄政王就像是以卵击石,只会造成自己粉身碎骨。
所以,适当的示弱才能够更好的蓄积力量。
“何苗,这话你我说说也就罢了,在他人面前切不可咬舌抵耳,若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事非可就大了。”
沈良珺瞧着何苗若有所思模样不放心地提醒着。
何苗点了点头,腾出一手握住沈良珺的手,柔声宽慰:“你放心,我不是那多嘴的人。”
沈良珺松了一口气,抬头却见迎面走过来的白薇等二人,不由得蹙起眉头。
“何苗。”
沈良珺下意识握住何苗的手想要拉着何苗往一旁走去,避免和走过来的白薇发生冲突。
“哟,这是谁啊?”
白薇声音尖锐刺耳,何苗停住脚步,白薇走过来的时候她看到了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