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不少,上前轻轻拥着妻子。 沈鹿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向站在地上的褚义笑问道:“褚义,你回来了?给你留了饭菜在灶上温着,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赵成家有什么事儿?”.. “还不饿,等下就去吃。赵成他阿爷病重了,今儿已经昏睡一天了,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村里的郎中已经叫赵家着手准备后事了。” 沈鹿竹有些不解,赵家阿爷虽身子一直不好,自打儿子因欠赌债被人打死后,便一直卧床不起,可这都快十年了,怎么如今:“怎么这么突然?” 褚义叹了口气:“也不算是突然,赵成说自打过年那阵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只不过没和咱们提起过罢了。” “赵家那边可是需要咱们去帮帮忙?” “暂时还不用,赵成说有消息再告诉咱们,怕是就在这一两天了。” 赵成他阿爷最后还是去了,停灵、挖坟、抬棺下葬这些,都需要在村里找人帮衬,褚义还特意关了两天铺子,和褚平一道赶去赵家帮忙。 四月初二,给赵阿爷送葬完事之后,褚义跟褚平这才回了家,看着褚义从衣襟里拿出来的那些铜板,沈鹿竹有些奇怪:“打哪弄了这么些铜板回来?” “赵家给地,我跟褚平昨儿帮着挖了土,今儿又抬了棺,咱们这有规矩,白事的活儿不能白用人干,就连借了旁人家里的东西用,都要给上几枚铜板的。” 这习俗沈鹿竹还真是头一次听人提起,当年沈家阿奶去世的时候,这些事儿都用不到她来张罗,当时光顾着伤心了,也不曾留意过这些。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鹿竹追问着:“家家都是如此吗?” “嗯,搭灵棚、挖墓地,还要抬棺、沿途撒纸钱,体力活多些,这种事儿少有在家准备好些天的,需要很多人一起干,才能尽快完成,就算是人口多的人家,自己也干不了的,都得到各家请人来帮忙。这还不止,出殡当天还要请人奏乐哭丧,一整套下来,不仅要花不少银子,还要搭上不少人情。” 自打怀了正正之后,沈鹿竹想的便比以往多了些,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爱琢磨些有的没的,尤其是从他们成亲后发生的这些事儿,让她越来越觉得,唯有挣更多的银子,叫弟弟妹妹和她的小正正,读更多的书,增长更多的见识和眼界,给他们足够多的底气,才能让他们今后的日子更肆意些,不必被太多不必要的世俗所束缚,更不用像林秋怡的家人,像褚大伯一家、像王翠儿等人一样,因为些许银钱,被困于眼下的鸡毛蒜皮,最后走上歪路。 沈鹿竹希望家里的日子能更红火些,因此最近都在琢磨怎么扩大家里的生意,自家的纸钱买卖,如今已经是附近几个村子村民们买纸钱的首选了,受地点和规模的限制,若是想继续扩大受众面,发展新的顾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研发新的纸钱种类,似乎作用也不会太大,纸钱的种类就算做得再多,附近这些村民们需要的纸钱总量却都是一定的,那就只剩下一条路,给自家铺子里增加些新的项目。 如今听了褚义的话,瞬间眼前一亮,若是他们组建一支自己的队伍呢,组建一支专门帮人干这些白事活儿的送葬队伍,专门帮村里有人过世的人家,处理那些诸如搭灵棚、挖墓地、抬棺材的力气活儿,统一管理、统一收费。 既然大乾有此等帮忙干白事活儿,不能空手白干的风俗,那他们就会有市场,毕竟只花银钱谈买卖,和又要花钱又要自己到处跑着搭人情来比较的话,还是前者更轻省,更方便些。 沈鹿竹把灶房热着的饭菜端来给褚义,随后便说起了自己关于组建丧葬队的想法:“褚义,你觉得怎么样,可行不?” 褚义看着一脸期待的妻子,属实是有些不解,他家娘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想法?寻常的谈话,也能让她想到挣银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