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蒋娟带着小宝安心地在褚家老宅住了下来,第二日等沈鹿竹睡醒,收拾妥当出了屋子,蒋娟特地早起做的早饭都已经端上堂屋的餐桌了。 “昨儿不是说了,表妹在家里住着不许干活儿做饭的!” 蒋娟见沈鹿竹进了堂屋,忙上前将人半搀半拉地扶到了椅子上坐好:“表嫂,我这不是在家里早起惯了嘛,起都起来了顺便做个早饭也没啥的。” 沈鹿竹才不信蒋娟的说辞:“你表兄都跟我说了,他一起来出屋子就见你已经在灶房忙活上了,定是特地早起的,以后可不许了,你来家里是做客的,咋能让你做活儿呢!” “好,听表嫂的。” 褚家这边刚吃过早饭,那边院门便被敲响了,已经背起书袋的褚礼几步跑了过去将院门从里面打开,来人是隔壁的钱氏和新婚不久的元霜,身后还跟着位衣着有些过于朴素的大娘。 钱氏越过了开门的褚礼,朝着正站在院中的小两口招呼着:“阿义、鹿竹,这就是我昨儿说的那位姓韩的婶子,一早就来敲了我家院门,这不我就直接把人给带过来了,你们看看现在方便不?” 沈鹿竹笑意盈盈地上前:“堂婶儿在院里喊一声,我们自己过去接韩婶子就是了,何必还特地跑这一趟!” “不过是东西院子住着,走过来能用几步,我这不也是正巧没啥事儿,过来跟你们凑个热闹!” 钱氏身边的元霜也道:“是啊堂嫂,听说你这又新鲜事儿,一会儿还有好吃的,我就赶忙央着阿娘把我一起带过来了,相公要跟着阿娘都没让呢!” 小两口听了元霜这话,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道难怪前几日褚平过来的时候还抱怨呢,娶了媳妇那好处说都说不完,可就是有一点,人家都说是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阿娘,怎么到了他家就变成阿娘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子了,眼下在他阿娘眼里,儿媳妇儿是宝,儿子是草! 一直有些拘谨地站在钱氏跟元霜身后的韩婶子,见众人寒暄完毕,这才上前跟小两口搭了话:“老板,老板娘,我家住在咱们村靠后面一些,以前还来过咱们铺子里买纸钱的,我夫家姓韩,叫我声韩婶子就成。” “韩婶子不用拘谨,叫我鹿竹就成了,我堂婶儿应该都跟你说过了,家里铺子跟作坊的活儿最近有些忙,所以想请个来帮忙做一日三餐的。” 沈鹿竹怀孕的消息暂时还是对外保密的,钱氏出去帮着找人前,就给小两口想了这么个借口,也算是说得过去。 韩婶子点点头:“说了,钱嫂子都跟我说了,这不我就想着今儿早些来做一顿给你们尝尝看,结果没想到好像来得有些太早了,可千万别耽搁了你们正事儿,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的韩婶子,一会儿您做好了我们尝尝就成,其他的可以温在锅里,等午饭时再吃,灶房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麻烦你了。”沈鹿竹边说着边给对方指了指灶房的位置。 韩婶子连声应着:“诶,诶,好勒!” “等一下。”还不等韩婶子挪动脚步朝灶房走去,便被褚义出声叫住了,家里人在吃食一事儿上要求并不多,总归是做得别太难以下咽就成了,褚义觉着最重要的还是妻子,得先合了她的胃口才成。 “我妻子最近身子不适在喝汤药,食不得油腥、荤菜,麻烦大娘一会儿单独做份清淡的吃食,叫她尝尝。” 韩婶子原先就听人说过褚家纸钱铺子的小两口感情相当好,很是恩爱,如今见褚义这般说,倒也没多想些什么,只是点头应是:“成呢,老板放心吧!” 韩婶子抬步去了褚家灶房,其余众人送了褚礼出门去学堂后,便鱼贯进了堂屋边等着韩婶子做的饭菜,边闲聊着。 钱氏先说起了这位韩婶子的来历:“这韩家弟妹也是个苦命的人,韩家原先住在咱们村最后面那一片,地势低不说,眼看着后院墙都砌在那山脚上了,早些年的那次大雨山洪,直接将她家的宅子院子全都冲垮了,最小的儿子还直接被砸在了房梁底下没能救出来,她男人一个着急上火直接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半拉身子就不能动了,她家娃子还多,从那以后她一个人又要攒钱起新房,拉扯一堆孩子吃喝拉撒,还要照顾瘫了的男人,家里的日子过得不易。” 沈鹿竹闻言叹了口气,天灾人祸最是无情。 “我刚把这事儿跟你们胖婶儿一提,她就想到了这韩家的,我还特地跑去她家院子附近转了转,虽说过得清贫些,可那院子收拾得干净平整,家里的几个小伙子也是长得很壮实,可见她干活儿跟手艺应该还是不错的,这才去问了她,她一听是你们家想请人,连犹豫都没有一下子就答应了,说是之前咱们这招作坊女工的时候她就想过来试试来着,结果男人还摊在炕上需要她照顾,实在是脱不开身,这回说什么也不想再错过了,这不今儿还特地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