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造纸作坊,要是把这些纸剪碎在放回纸浆里的话们能不能重新再做成新的纸了,要是能成也能少浪费些。” 钱氏听着新奇:“还能这么办呢?” 沈鹿竹正要开口,就见个农家妇人推开了铺子的屋门,探着身子走了进来:“呦,褚家她伯娘在这呢,我就觉着在外面听着像是你的动静嘛!” 沈鹿竹正疑惑着这人是谁的时候,钱氏已经认出了唐母的身份,不咸不淡地回怼道:“咋地,我自家侄媳妇儿的铺子,我还不能待?” 唐母来之前就想过了,这褚家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可当她真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挂不住脸,于是只能将目标先转移到一旁的沈鹿竹身上:“那个,沈氏也在呢哈,我刚来的路上还碰见你阿娘来着呢!” 沈鹿竹此时也认出了这人是何许人也,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有事?” 唐母没想到连沈鹿竹这个小辈也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要放在平时早就骂回去了,可为了褚家这门亲事儿,为了能攀上褚义这个摇钱树,她只能忍了:“她褚家伯娘,我确实是找你有点事儿,不如咱们上你们院里去说?” 钱氏扫了眼唐母,实在想不出她还有啥事儿能跟自己谈的:“我还忙着,你要有事就在这说!” “额,这……这事儿吧……” 沈鹿竹见唐母吞吞吐吐的,又一副想找钱氏单聊的架势,突然灵光一闪,这大婶儿该不会是又想来再定亲的吧! 正震惊着,就见唐母终于把话顺利地说出来了:“之前退婚的事儿,是我们家不对,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一时慌了阵脚,才出此下策的!眼下事情都过去了,她伯娘你看两个孩子也都不容易,之前都是相互满意的,不如咱就再把这亲事给定下,俩孩子早点定下,咱们这当爹娘的不也能早点省心不是,你说是不是啊,她褚家伯娘?” 钱氏简直要被这唐家人的不要脸程度给惊呆了,瞬间怒火中烧,就给怼了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当我褚家是啥,你想退亲就退亲,想定亲就定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玩意儿!” “褚家的,你这咋说话呢!你也是当阿娘的,这婚姻大事儿你不得多替你儿子把把关?再说之前定亲、退亲,哪次不也都是两家都同意的,我只不过是看两个孩子相互中意,觉着就这么分开可惜了些,再说了你家儿子不也还没找到可心的,我这都是一番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人!” 钱氏这下不仅要骂她,更是撸起袖子,打算动手直接将这恶心人的玩意儿给推出去,好在被一旁的沈鹿竹拦了下来,不然两家长辈一会儿要是真动起手,打了起来,这话好说可不好听啊! 尤其眼下又正是给褚平说媒的关键时期,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不得以为钱氏是个恶婆婆啊! “堂婶儿别急,让侄媳妇儿同她说两句可好?” 钱氏向来喜欢沈鹿竹,也知道以她的聪慧劲儿,定是不会让自家吃亏的,正好自己还懒得搭理唐家那不要脸的呢,索性交给她也好,于是自己便扭身跟褚秀秀一起继续收拾,全当对方是空气。 “所以你们唐家的意思是,现在又反悔了,又想跟我们褚平定亲了?” “这,主要不还是看两个孩子可怜嘛,本来就是相互中意的,结果因为点意外,最后没成怪可惜的,这老话说得好啊,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 沈鹿竹似是有些认同地点点头:“也有些道理……你们唐家要是非要给我们家褚平定亲,倒也不是不成。” 还不等唐母有啥反应,钱氏先是一愣,怔怔地唤着沈鹿竹:“侄媳妇儿,这……” 沈鹿竹朝钱氏投去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假意小声劝道:“堂婶儿你听我说,咱们褚平确实是该找个姑娘定下来了,现在是个好时机,不然等以后全村都知道咱们家这纸钱,官府不让卖了,买卖做不成了,没了额外的银子来源,到时候这婚事怕是要难办的,要我看,咱不如现在就定下一个,等到时候知道也晚了……” 沈鹿竹虽然越说声音越小,可该听见的唐母可是一个字都没落的全听见了,唐母这才注意到地上随意堆放的那些纸钱,一看可不嘛,这纸钱都仍在地上了,哪里还是要继续做买卖的样子啊! “等一下!你刚跟她悄悄说的啥?买卖做不成了?官府不让?这是啥意思啊!” 沈鹿竹立刻露出一副被人抓包了的心虚表情,慌乱地解释着:“没有,没有!唐家婶子你听错了,我是说你家玉珍人那么好,错过了多可惜,早些成亲对两边都好不是嘛!” 这话一出,唐母更不信儿了,刚才好唐家的,唐家的叫着呢,现在为了骗她都又唤她婶子了,这定是有陷阱啊,他家都被官府要求不能做买卖了,那以后自己还指望个屁了,这亲事儿谁愿意跟他家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