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义快步跑进铺子,一手拽住褚秀秀的胳膊,一手搂上沈鹿竹的腰身,用力将两人从冯婶子身上拉起。 这时人在隔壁院子干活儿的褚平他爹娘,也听见动静跑过来查看,正好见到刚刚摆脱了束缚,站直了身子的冯婶子,朝着沈鹿竹扑了过来! “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 说时迟那时快,褚义揽着妻子和妹妹向后退的同时,见自家人要吃亏,褚平他阿娘钱氏也冲了上去,一把拽住冯婶子的衣裳,将人拽了个趔趄! 钱氏见那冯婶子刚稳住身形,就又要往前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忙拽住人,回头喊了还呆立在门前的褚平他阿爹。 “他爹那还愣着干啥,还不快过来帮忙!” “哎哎!” 冯婶子平日虽是做惯了农活儿的,人长得也壮实,可再怎么样也是个女人,自然挣不脱褚平他爹娘两人的控制,刚刚被愤怒冲昏了的大脑,此时也渐渐清醒了过来,见对方人多势众,知道自己毫无胜算,这才消停了下来! 褚义这才不用继续防着暴起的冯婶子,忙回身回身检查妻子和妹妹的伤势,好在头发衣服虽有些凌乱,倒是没见着什么大伤! “这到底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还打起来了?” 钱氏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要是她们再晚来一步,侄媳妇和侄女怕是就吃了亏。 褚秀秀一向胆小,刚刚又惊心动魄地打了一架,情绪还没缓过来,堂婶儿这么一问,顿时委屈和害怕都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褚秀秀边哭边指着冯婶子说道:“她上来就要表嫂给她便宜,表嫂跟她好好说,她直接就开始骂人,说咱们家黑心肝,说表嫂肚子没动静是遭报应!她欺负人,她还冲表嫂要钱!” 这话儿一出,彻底惹怒了钱氏两口子和褚义! 钱氏顺势揪起冯婶子的衣领:“冯家的!你想干啥?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是吧!真当咱们姓褚的没人不成!” “你撒开我!我哪句说得不对了,你们少仗着人多欺负人!” 钱氏不但没松手,反倒拽得更用力:“人家小两口成亲才一年多,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欺负人?你平日在这村子里欺负的还少了?我还告诉你,今儿个还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 “姓钱的,你敢!” “她不敢,我敢!” 众人听见这底气十足的声音,转头向门外看去,是褚平扶着他阿奶于老太太站在那! 开口的正是于老太太,她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家里的大事小情多是儿媳妇钱氏打理,再加上腿脚有些不灵便,这两年都很少出来了。 “我们褚家今儿个不仅欺负定你了,老婆子我还要捆了你去冯家问问,你们姓冯的就是这么做人的,上人家家里欺负小辈的来了,脸呢!” 于老太太边说,手里的拐棍边一下下敲在地上,气势惊人:“怎么,这两年老太太我不怎么出屋了,你当我死了不成?” 冯婶子自然是知道这老太太的,这村里可少有人能在她手底下讨到便宜,怕她真捆了自己去冯家闹,到时候自己有理也是没理了! 冯婶子脑筋一转,趁钱氏两口子不注意,挣脱了控制,几步就冲到了门外,坐在褚家大门前,就哭嚎了起来! “快来人啊,真是欺负死人了!褚家的仗着人多,是要欺负死我这老婆子啊!” 此时午时刚过,正是村里人歇过晌出门的时候,一时间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的,闲着无事在村里闲逛聊天的,还有那些个拿着棒槌要去河边洗衣裳的,都被这哭喊声吸引到了褚家院前。 冯婶子见人越聚越多,似乎有了底气,开始向围观的众人哭诉,说自己被沈鹿竹和褚秀秀两人打了,又被褚家人给欺负了。 围观的人看了看一边头发衣裳都乱糟糟的沈鹿竹和褚秀秀,一个身材纤细,此时被褚义拥在怀里更显得柔弱,另一个满脸泪痕,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再瞅瞅另一边的冯婶子,一看就是平日经常做活儿,孔武有力的样子,再加上这冯婶子平日里在村子里,就是个惯好占个便宜,欺负老实人的主。 围观的怎么看都觉着,怎么像是这冯家的,欺负了人家小媳妇和小女娃呢! 再加上褚秀秀和钱氏的说辞,围观的基本都觉着,又是这冯婶子贼喊捉贼了! 家住村头的胖婶儿有些看不过去:“我说冯家嫂子,差不多就行了,看看你那体格,就我胖婶儿都不一定打得过你,再看看那俩瘦的跟杆似的女娃,还能打得了你,谁信啊!” 旁边围观的一听都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