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褚阿奶便领着褚秀秀,把东厢靠里原本褚义爹娘住的那间空屋,布置成了新房。 正月十七,沈家要把沈鹿竹的东西提前送到褚家,沈家父母是真的心疼闺女儿,褚家的聘礼除了茶、酒、糕点这些,其他的都给了沈鹿竹,算作她的私产送来了褚家,还另外给添置了不少嫁妆,里面有沈阿爷请人打的一套红木家具,有沈父托人买的,一个镶了铜镜的梳妆台,有沈母和二婶郑氏缝制的十床龙凤被,两个大木箱子,还有一些米面油等食材,是给沈鹿竹新婚第二日一早给婆家做早饭用的。 如此丰厚的嫁妆,即使在附近这几个比较富裕的村子,也还是少有的。 沈鹿竹看着这些东西被一件件抬出自家大门,她都不知长辈们私下里竟给她准备了这么多,冷不防地一下被离别的情绪填满了胸腔,要是婚期能晚一些,再晚一些就好了! 正月十八,丁子日,百无禁忌,诸事皆宜! 昨儿个沈鹿竹是在自己屋里和沈母一起睡的,母女俩依偎着聊到了半夜,沈母被她逗的又哭又笑! 睡得太晚的结果就是沈鹿竹被沈母催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床! 漱洗停当,吃了沈母特地给她煮的面条,沈鹿竹便换上了亲手缝制的嫁衣,坐在炕上由着二婶郑氏给她开脸上妆,之后沈母又请了村里的全福妇人给沈鹿竹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全都准备妥当后,便只需等着新郎上门迎娶了,沈鹿竹待在屋里,时不时和前来送嫁的女眷们寒暄几句。 今日沈家接待女眷的工作都交给了二婶郑氏和嫂子们,沈母就一直陪在闺女儿的身边,想起什么就叮嘱些什么,沈鹿竹眼看她阿娘说着说着又要抹起眼泪来,忙拿起帕子帮沈母擦泪:“阿娘快别哭了,女儿这就去告诉阿爹和阿爷,女儿不嫁了!”说完当真起身就要出去! 沈母见状哪还记得抹泪,拍打着沈鹿竹的胳膊,忙拉她坐下:“竟胡闹!好不容易定了门亲事,礼都过了,哪有说不嫁就不嫁的!” 沈鹿竹见沈母可下转移了注意力,挨几下打又有什么,连忙继续再接再厉:“女儿只想阿爹阿娘都开开心心的,若是阿娘不开心女儿出嫁,那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了便是!” “谁说阿娘我不开心了,阿娘这就是开心的,终于把你这个冤家给嫁出去了!” 沈鹿竹抱着沈母的胳膊,把头靠在沈母的肩头,轻声安慰着:“那阿娘可不许再哭了,女儿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不过就在河对面,阿娘放心女儿以后一定有事没事就回来,阿娘烦我都不成!” 正说着大儿媳周氏和二儿媳赵氏进了门:“阿娘,新姑爷上门了,正被夫君兄弟几个拦在前院呢,阿娘得去堂屋等着新姑爷一会见礼了!” “我们妯娌两个陪着小姑子,阿娘放心!” 褚义今日穿了一身长袍礼服,胸前挂着大红花,此时站在沈家院前背对着阳光,显得格外俊俏,为了难为新郎官,沈家的院门被各家孩子们在里面顶住,作为宾相的赵成和褚平只得趴在沈家墙头,向院内撒喜糖和铜钱,央着孩子们开了门! 进了院,迎亲的队伍又被沈家众兄弟拦了下来,在褚义的再三保证下,才好不容易进了堂屋拜见沈家长辈。 沈鹿竹被嫂子们扶着进了堂屋,和褚义一起同沈家众人一一拜别,沈母亲自给闺女儿盖上了红盖头,最后在沈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被褚义背着离开了沈家! 按照习俗,新嫁娘从娘家到婆家的这一路,双脚都是不能沾地的,若是镇上的姑娘大多会坐租来的花轿,村里土路不好走,一般都是新郎用背的。沈川柏和沈松节兄弟俩怕褚义半路上体力不支,摔着了自家妹妹,便没留在家里用席面,而是一路护着,等亲眼看了妹妹平安进了褚家大门,才悄悄回返。 褚义背着沈鹿竹跨过了褚家门前的火盆,进了堂屋才将人放下,此时褚家堂屋已经被布置成了礼堂,屋内屋外站满了来添喜的亲戚和乡亲,褚家阿爷阿奶端坐在主位上。 今日穿了一身喜庆花袄的秦媒婆站在堂前,见二位新人已经就位,忙吩咐围观的众人安静等待吉时。 巳时三刻,秦媒婆清了清嗓,高声道:“吉时已到,行礼!” 褚礼和褚秀秀闻声便拿了两个蒲团出来,放在了褚义和沈鹿竹的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鹿竹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还好从刚刚开始,旁边就有个小女孩一直扶着她,褚义也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