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秒一怔,“为什么?不是说一句话都没说吗?” “是。”想起顾之钰说的话,南牧的神色也渐渐肃穆起来,“对面的人没有说话,但顾之钰听见了话筒那边的声音……间歇不断的呜呜声,像是在旷野里席卷而起的风沙在空中飞旋撞击的声音。顾之钰说,顾之树失踪的最后一年里,他曾多次提起过想要去西北走一走。他想在死之前,看看祖国的大漠山河。” “可是……”温秒有些疑惑,“你不是说小树的尸体发现之后,已经做过尸检,并确定他的死亡时间可能在四月中旬前后吗?” 如果顾之树在四月已经死了,那又怎么可能会在六七月的时候打电话呢? “没错,尸体被埋在狮子山下,并没有发现中途有起出来的痕迹,土壤成分及土质报告,确定顾之树的死亡时间就是在四月份。” 温秒突然感觉毛骨悚然,“那打电话的人……是谁?” …… 或许一切的秘密,等到拿到手机,都会一一揭晓,包括打电话的那个人。 南牧和温秒站在顾之树家的楼下。 夜幕下,一排小楼零零散散地亮着几盏灯。 他们运气很好,顾家的灯没开,应该是家里没人。 南牧下意识整了整口罩,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给温秒递了个眼神。 温秒点点头,拽着手上的气球走了过去,气球正好挡住了唯一的监控。 看到温秒站定,南牧才活动了一下手脚,退后一步,借着快跑提速,长臂上攀,脚下借力,攀住院子的上沿,靠着手臂的力量向上引体翻了进去。 等到南牧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温秒才拽着气球退进小树林中。 南牧来过顾家两次,到顾之树房间的路线对他来说几乎是轻车驾熟。 他轻轻推开顾之树的房门,循着之前的记忆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顾之树的手机。他按了一下,但手机似乎没电,没有任何反应。 南牧将手机塞进裤兜,轻手轻脚地离去,结果又一次撞到了桌角上的那摞书。几乎是条件反射,他迅速弯腰动作敏捷地捞住了那叠书,才不至于发出太大的响声。 这个位置离门太近了,捞住书的他轻声松了口气,将怀里的书重新摞了回去。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南牧看到叠在书堆最上方的那张牛皮信封,是他上次不小心弄掉出来的那个信封。他当时顺手放在了书的最上方。 但再次看到这张牛皮信封时,他突发奇想的诞生了一个念头——顾之树会不会有寄信的习惯?如果有,他的信会寄给谁? 南牧想起那天晚上,他在苏郁家的书房里,也曾翻到过一张牛皮信封,而那张信封和手里的这张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那张信封被人从封口撕开——显然曾经有人在里面装过什么东西。 *** “你是说苏郁家有一样的牛皮信封?” 温秒一边将顾之树的手机塞进包里,一边问。 “嗯。信封之前应该装过东西……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温秒想了想,“那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 “不用了。信封是拆开的,没有里面的东西,就没有意义。”南牧将外套上的拉链往上拉了拉,“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回医院吧。” 两人回到医院,顾之树怕护士念他,让温秒先上去看看。 结果温秒上去了好半天都没有下来。 在 过了好一会,南牧都没收到温秒的回信,他忍不住提步进了医院,然后进了一个空电梯。结果楼层键还没按,先听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南牧打开一看,是温秒发来的。 温秒:【我遇见了南牧,别上来!】 已经站在电梯里的南牧倒吸了一口凉气,但等他立刻抬脚想下电梯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电梯门已经关上并显示上行中。 他试图去摁开门的按钮,但也是亡羊补牢,无济于事。 电梯缓缓上升,此时,南牧甚至能够听到电梯外的交谈声。 温秒说:“不用送啦!你手受了伤,医生都说让你多休息,这里人多,万一碰到了手就不好了。” 过去的【小南牧】:“没关系……好,那我就送你进电梯……” 在电梯里的南牧疯狂给温秒发信息。 南牧:【我在电梯了!】 南牧:【想办法让他走!】 【小南牧】:“我就看着你走,我不进电梯就是了……” 电梯忽然减速,然后一抖,显然是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