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离开天界，心情就变得舒朗起来。此时染青在身边，暮寒看着天边霞光万道，绚烂夺目，象征自由的风拂过脸颊，眼前所见，虽是旧时之景，但是却是有别样的幸福，慢慢在心底发芽。 染青与他并排走着，眼神不经意掠过暮寒，看到他面露喜悦之色，又联想到他当前处境，心中大为惊讶，于是她问道：“你是在笑吗？” 暮寒一惊，没想到她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过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情绪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他向来神思敏捷，大大方方地回答道：“与心中敬慕之人一起，自是喜不自胜！” 染青听了他这直白之语，更是诧异不已，不由得停下脚步，问道：“敬慕？这令我有些出乎意料！” 暮寒也停下来，看着霞光映射在染青脸上，增添了一抹红晕，这使得她少了几分严肃，更多了几分娇俏之感，不由得挪不开眼。不过，他也知道，对于此时的染青而言，此举大为失礼。担心她由此心生厌恶之感，于是，他又不经意看向别处，说道：“这又有何意外？” 染青想了想，说道：“神魔两族自古纷争不断，水火不容！修罗族更是觊觎天族权位已久，欲取而代之。我知你自是与其他修罗族之人不同，可是我大概能想到的是你自小所受内训，应是仇恨天族。不对我心怀敌意已是难得，想来也不应对我这个他族之人心生敬慕之情吧？” 暮寒看着染青如此较真的表情，笑着说道：“修罗族之人并非都是不懂恩情之人。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自是有不同的意义。况且，是非曲折，黑白对错，这一切都源于立场不同。抛却立场，舍去偏见，原来站在对立面的人有令人敬佩的一面，这也不足为奇！” 染青见他话语真诚，也没有去细究其中详情，点点头表示同意，说：“有道理……” 于是，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其实……你完全可以继续留在天界养伤，不必非得此刻下界。帝尊那边，我可以想办法去劝说他，你又何必执意要离开呢？” “我要不离开，帝尊怕是会吃了我……” 染青未料到他会这样说，扑哧一声笑道：“天族之人多习辟谷之术，对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暮寒想了想说道：“并非所有天族之人都有上神这般广阔的胸怀，否则也不会有族类之间的偏见。造成如今这般局面，只不过是因为之前各族之间互相攻伐，积怨已深，已经到了没有办法化解的地步。” 染青听后，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暮寒看着染青又开始想一些关于天下的大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关于各族之间的那些事情非一日两日能够化解，思之无益，又费心劳神，于是他立即转移话题，问道：“上神问了我此前举动原由，可否允准在下也问上神一个问题……” “请讲……” “因修罗族的身份，帝尊有意为难于我。在下地位低微，又是敌族之人，完全不值得上神劳心费神，可是上神为何要回护于在下？” “我从救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对你的性命负责。如若你真的像帝尊所言那般，有不轨之心，我亦可亲手了结你，绝不留情！” 暮寒听后微微一笑，心想：无论历经几世，染青，你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染青的这个想法虽然令他苦恼，但是却令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还活着！这一点，便胜却其他一切！ “还有一点就是……”染青支支吾吾地说着。 暮寒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染青浅浅叹了一口气，问道：“我与阁下，可是在哪里见过？” 暮寒听后大为震惊，说道：“上神何出此言！” “我与阁下相识不过一日，可是你我四目相对之时，你回馈给我的眼神之中，让我感觉你好像看着的是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更加奇怪的是，我居然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一切都自然而然，就如同看见故人归来一般……所以，我们是否之前见过面？或许有些失礼，可我仔细回忆，但又没有任何相关记忆，你可否提醒一二……” 暮寒听到染青这番话先是一愣，然后又惊又喜，不过过往有欢喜也有悲伤，冒然提起的话，只会让她更加警觉。于是，他略带调侃地说道：“我依稀记得，凡间男子对心仪的女子动心的话，过去搭讪最先使用的挑逗之语，也是这句话……莫不是上神对在下……” 染青听到这句话，灿然一笑，心想：他这是在反客为主吗？他这个人，果真是颇为有趣！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思及此处，染青担忧地问道：“暮寒，你身上伤口尚未痊愈，可想好要去往何方？” 暮寒无奈地苦笑着说道：“天地之大，总该有我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