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间推开窗给圭贤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有点失落地跟他说台风来了,上海中秋不见月。 “Tae pun?”他做了一个哗啦哗啦吹风的手势。 “恩,typhoon,中文里是台——风。”肖潇点点头还用手指比划了音调。 手机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圭贤将卧室暗下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他拉开帘子背窗坐好,将手机对正,支着脑袋开始慢悠悠地吟唱,“看看今晚/那儿的月亮/很凄凉/你也和我一样孤独/空荡荡的心/抱着并活着啊——”* 肖潇看着屏幕里窗口的一点明月,静静地听,“这是什么?” 圭贤偏头,眼如点漆。 “首尔的月亮。” ... 隔天沈大头踢着拖鞋牵着津津,溜溜达达地穿过小区来找她,肖潇正在楼下看电视,看他和狗一起大摇大摆地进来丢了半瓤柚子肉给他,“你怎么知道我在。” 沈大头接住看了一眼,塞进嘴里,“中秋你还能不回来?” “郑志寰叫我去玩,你什么时候去韩国啊我和你一起去。”他把肖潇的果盘拖过来挑拣了几个喜欢的揣在手心,喂了津津一个又安心地靠回沙发。 “我这才刚回来你问我什么时候去?”肖潇翻了个白眼。小柴犬盘桓了一会乖乖地把头搭在她腿上,她顺手撸了一下。 “津津啊,姑姑好凶是不是。”沈大头摸了摸狗,控诉地一瞥她。 “就你一个人去?”肖潇问。 “我和你一起啊。崔友爱说你在首尔买了个大房子,到时候我住你那。”沈大头毫不见外。 “别了吧,我都没请阿姨。”肖潇拒绝。 “什么阿姨?”肖楼玉刚好从楼上下来。 沈大头直起身:“伯伯。” “益清来啦,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饭。” “好,还想吃蟹宝。” “你们要去哪?”肖楼玉一边吩咐陈嫂加菜,一边有些奇怪地问。 “我一朋友叫我们去首尔看展。”沈大头看了一眼肖潇,告状:“但潇潇姐不让我住她那。” “哟难得哇,大头叫我姐了!”肖潇大声感叹。他是同年小月生的本就低一年级,后来她又跳了一级,小时候押着让他叫也不叫,最多的程度就是“学姐”。 肖楼玉听了他俩的官司,笑着给沈益清出主意:“你到时候就拎着行李跟着她,她还能不让你进去?”又对着肖潇说,“怎么没跟你姑婆说让她帮你请个照顾的?” “当时想着也不长待嘛。”肖潇解释道。 “这些你自己斟酌,倒是宝石公馆的事你妈说要安排个助理过来跟你。” 肖潇摆手,“不用啦,Elwin回国前推荐过一位,当时只叫她处理杂事了,这回去会把她调过来。” 肖楼玉点头,“你使得顺手就行。总归是在国外,万事还要自己经心。” 沈大头在一旁吃橙子,嘴巴一鼓一鼓地听着父女俩交谈,等肖楼玉上楼去书房了。挨过去挤挤肖潇,“我怎么听着你之后常驻韩国了?” 肖潇眨眨眼,“事情做完就回来。” 沈大头闻言也没深究,“那说好了啊回头一起出发。” 肖潇在家待了一天,她一回上海各处邀约都来了。陆临颐刚好在上海也抽空和她一起去了趟奉贤,他们几个的马都养在这里的私人马场。 只是后来大家又见猎心喜地添了些别的小动物:羊驼、矮脚羊、小兔子、梅花鹿...还收养了几条遗弃犬,长辈见了索性在旁边好好地给他们修了一下,亲戚同学朋友常有来玩的。 肖潇虽然不习惯在身边留宠,但会定期来马场看望它们。经理上前问候并递了Luna最近的饲喂计划、健康管理和运动训练记录。肖潇一路走一路听,时不时询问几声。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陆临颐带着他女朋友去喂羊了。肖潇换好衣服,牵着Luna遛了遛就小骑了两圈。 这匹安达卢西亚马是她十岁生日时外婆带给她的小伙伴。作为“纯种西班牙马”,形体优美、血统纯正,风采卓然,是一个温和可爱的姑娘。 她们有段时间没相处了,下马后肖潇从经理手里接过相机给Luna拍了几张近照,她口中唧唧呜呜地小声叫着试图捕捉它刹那的神态 陆临颐在背后远远叫她,“肖潇——” 肖潇一回头看见他俩正站在圈外,“干嘛!” 他们走近聊了一会,他女朋友突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举了举手上的绳子温婉道:“可以帮忙拍两张合照吗?它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