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不过他前面说的有几分道理,眼下我们国内的经商环境堪忧,对于政治方面还是需要一定的投资。” 朱志尧轻皱眉头:“你指的是刚刚虞洽卿说的蒋姓男子?” 程诺双手环抱:“对,就是这个人,不知道朱老对其有没有印象?” 朱志尧仰头思索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道:“若论政治,之前我倒是参加过上海地方的自治运动,支援过陈其美,好像当时他身边就常常跟着一个姓蒋的年轻人,好像跟他一样也是浙江人。” “对对对,就是他没错了。”程诺肯定道。 在清末民初这段动荡的历史中,各类刺杀横行,就连与程诺关系甚密的蔡公、陈仲浦都曾搞过刺杀。 而作为中正老哥的靠山,两人同样在这方面是行家,比如陈其美派中正老哥成功刺杀了陶成章,而最后陈其美也被袁大头给刺杀成功,可谓是求仁得仁。 不过眼下正因为靠山倒了,以至于现在的中正老哥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仔细盘算了一下时间节点,程诺又补充道:“眼下蒋姓男子虽然奉孙先生之召离沪赴粤,正式进入革*大本营。但实际上常与孙先生等人的意见相左而闹情绪,往返于沪粤之间,正是羽翼未丰之时,所以……” “嘶~”朱志尧沉默一会儿,随即认真道:“经过求新机器厂这一遭遇,我也算明白了,单靠北洋政府那是万万不行,不给支持也就算了,到了关键时刻还会拖后腿……” “对,就是这个道理。”程诺挪到驾驶位上,将汽车发动起来,缓缓朝着求新机器厂的方向驶去:“不过此人轻浮暴戾,个性粗鲁,朱老跟他接触时,务必小心。” 朱志尧回答道:“好,先跟他接触看看。” 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对方答应后,程诺又嘱咐道:“尽力就好,这人心思缜密,不用刻意与其接触,只要后面公家不在背后给我们使绊子,我们的投资就算是成功了。” 就这样,两人一路聊着政治投资的细节。 没想到刚刚回去,就碰见陈兆锵在门口不停地转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诺这边的车还没停稳,就看到陈兆锵围了上来,敲敲车窗玻璃,焦急道:“致远啊致远,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等你好几个钟头了。” 摇下玻璃,程诺伸出头问道:“陈将军,你吃了吗,这边有什么急事吗?” “嗨,这时候哪还有什么胃口吃饭。”陈兆锵拍着车顶,焦急道:“不是我着急,而是竞争对手比我们急,听说摩根这边已经联系到小鬼子,从三菱那边获得了钢材,而我们这边的原材料储备即将告罄,先发优势马上就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还没等程诺反应过来,坐在后面的朱志尧就坐不住了,直接推开车门:“致远,老陈,不瞒你们,之前我们炼钢的设备买了,专业人才也请了,但就是不出成果,问题归根到底就出在技术方面。” 陈兆锵询问道:“致远不是刚刚从德国拿过来的克虏伯钢的技术吗,现在研究有进展吗?” 这边考虑到求新机器厂刚刚恢复,实力方面肯定不如当初那么顺利,想到这里,即便程诺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但还是主动解围道:“之前因为要被收购的原因,厂子里的人员比较动荡,现在还在攻坚阶段,着急不得。” 不料朱志尧却摆手道:“不,技术攻坚我们几日前就已经完成,眼下只剩下开炉炼钢了。” “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虽然陈兆锵的心放下去一半,但还是有些担心:“这炼钢的炉子不比其他,重新点燃需要很大的功夫,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吧?” 朱志尧笑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之前早就考虑过,比起保持炉内温度,生火确实是一个比较费时费力的事,同时还需要不断加温,以期达到目标温度,所以我们干脆一直燃烧状态,有技术和铁矿石,就能立马投入生产。” 陈兆锵吃了一惊:“保持燃烧状态看似更加节省能耗,但问题是距离你们上一炉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中间几乎一直处于闲置状态,这么算来,耗费的资源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对此,程诺也是比较吃惊,虽然知道朱志尧对于炼钢方面仍有执念,但也是没想到生死关头还在苦苦坚持:“朱老,难不成破产清算的这段时间炉子也在燃烧吗?” “不禁在燃烧,而且从未在我们求新人手里,从未熄灭,也不会让其熄灭!”朱志尧洒脱道:“更准确点说,我们时刻为攻克炼钢技术做准备,比起钢铁对于民族实业发展的重要性,这点耗费算得了什么?不过尔尔。” 说着,便一马当先推开车间大门,朝着里面高声喊道: “同志们……” 然而“同志”二字刚出,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