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劫威力便愈发强盛,以往,不在少数的天材地宝与灵物皆在那天雷之下湮灭,化作一捧黑灰。
这便是那些人口中的天道制衡之策。
说话间,雷声乍起,金色的闪电划破天际,昏暗的房内有片刻的光亮,雷光照亮了晏玄之的侧脸,他的半张面容隐于暗处,雪色的眼睫垂落,于眼窝处落下圈阴影,额心的血印散发着浅浅的光辉,无端地多了丝邪肆。
此刻,那双赤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林江绾眼睫一颤,她下意识地与他错开了视线。
对于大多数修士与邪灵而言,雷云几乎算得上是他们的一生之敌。
邪灵一族虽骁勇善战,然而他们生性阴寒,满身阴气,天雷可谓是这天地间至刚至阳的神物,对他们而言,称得上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莫说那些低级邪灵,哪怕是九域之主这种等级的强者,在那天雷面前亦是不死都要褪层皮。
而晏玄之方才沉睡千年,林江绾亦不知他实力恢复的如何……林江绾的指尖微微收紧。
落尘几人亦是面色沉重地抬起头,他们目光沉沉地看向那墨色的雷云,察觉到云层中那恐怖到令人压抑的气息,他们面面相觑间,纷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丝忌惮。
若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尚且可以借助法宝灵阵诸多手段渡过这次雷劫,可现在这幼崽来的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枉无忧摸了摸下巴,他定定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当即眉头倒竖,高声道,“看你们那副死了爹的怂样,不就是个雷劫吗?看给你们吓的,我可是要当崽崽干爹的人,让老夫来!”
“都让开啊,别挡路!”
木生炎听着他那不客气的话,当即皱起了眉头,他一把推开枉无忧便要冲向那雷劫之中,“放你爹的狗屁,你那把老骨头上去够抗一下子的?老头就该有老头的自觉,我年轻,让我来!”
枉无忧,“?”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他撸了把袖子,面色不善,“你爹没告诉你见着老夫要小心点?”
木生炎亦是当仁不让,他嗤笑了声,“我爹只告诉我有些老东西不服老,让我仔细照看着点!”
眼见枉无忧几个大巴掌都亮了出来,似是随时都要给木生炎几个嘴巴子,长鼻怪几人连忙上来打着哈哈,“别急别急,这有啥好争的,实在不行老枉前几道雷,小木后几道雷,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和气生崽好吧?!都别争了!”
落尘看着二人面上一个比一个无所谓,脊背却是一个比一个僵,他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就是哪天被雷劈成灰了嘴都还是硬的!
眼见着那二人越吵越离谱,落尘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无奈道,“二位大哥都别吵了,等玄君吩咐!玄君还没发话你们急啥?!”
这两位莫不是羊癫疯发作了???!
听到晏玄之的名字,两人当即脖子一梗,他们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谁也不肯让谁!
半晌,在二人越来越急切的目光中,只见那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高大的男修缓缓地走出房间。
枉无忧几人见状连忙走上前去,“玄君,这天雷您看?”
木生炎见状连忙不甘示弱道,“属下愿为玄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还请玄君让属下为您受这几道天雷!”
晏玄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冷声道,“退下。”
木生炎还有些不死心,“玄君……”
晏玄之掀起眼皮,看向空中浓郁的墨色,天色黯淡,金色的雷光游走于墨色之中,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只见一道天雷已然携着不可抵挡之势,倏然坠落,连虚空都似是被那雷光撕裂,爬起无数漆黑的裂纹,周围传来无数惊恐的尖叫声。
晏玄之上前一步,宽大的长袍无风自动,罡风掀起了他雪白的长发,雪色的妖纹缓缓地蔓延至他的颊边,眼见那刺目雷光即将将他吞没。
林江绾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多看。
于落尘几人诧异的目光中,却见晏玄之双手结印,只见一道玄妙的灵纹缓缓浮现于他的掌心,他额心的血印骤然爆发出夺目光芒,那灵纹见风就涨,不过片刻便已化作一道巨大的灵阵,携着漫天无数流光飞速地没入了天雷之中。
他额心的血印明灭,浓郁的雪色随着朔风缓缓地流转于虚空之中,原本已经停滞的霜雪再度飘落,鹅毛大雪悄然而至。
看着他这无异于挑衅的举动,落尘几人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只见那雷云当即剧烈地翻滚起来,霎时间,雷光汹涌,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整个天地都似是要随之崩裂。
然而,想象中足以毁天灭地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到来,甚至于那轰鸣的雷声都歇了下来,片刻之后,只见那翻滚的雷云忽的停滞片刻,纯白的霜雪卷携着浓郁墨色,随着朔风缓缓地流淌至天际。
雷云褪去,一抹温和的日光悄然而至。
城内的积雪随之消融,满城窜出无数新生翠色,枝头抽出道道嫩芽,湖水欢快地自山涧倾泻而出,万物复苏。
一众邪灵,“???!”
什么情况?!
几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不可置信地看向立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