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是老实了!”始皇早就看过郦食其的资料了。
少年时郦食家还是魏国贵族,大秦灭魏后,他们就落魄,少穷家贫。
但是没过多久,郦食家族又凭借能力,混到了豪族之列。
家境殷实,聚富于家,每年都在大量的屯粮,组建私兵护宅。
所以这才有底气,没继续担任陈留门吏了。
毕竟,对一些昔日的贵族来说,当小吏心里都有些过不了坎,有辱家门。
“那朕来问你,若让你去边疆,你如何让蛮夷之地变为我大秦之地,让那些膏腴之地,成为大秦百姓脚下的沃田!”始皇绕有兴趣的问道。
郦食其狂归狂,肚子里还是有料的。
在今天中午的策问里,他写的是,进攻。
进攻对大秦的影响最有利。
长城要修,但是也要进攻。
以攻为守,方是最佳的防御。
敌人都消灭了,还需要防御吗?
当然,他的问答并非要一味的进攻,而是一种积极的态度。
进攻是一种势,更要控制节奏。
每一次进攻,都要做好收回来的准备。
更要蓄势。
打出去,收得回。
征服之地,要能用,要能守得住。
要能让大秦扎根。
否则就是无效的进攻,还不如守。
郦食其想了想,好生琢磨了一下始皇的问题。
“陛下,可否给一个方向!臣才有假想方案,否则臣说出的话就是狂妄之言!”郦食其躬身央求道。
始皇道:“以辽东之东为方向,那里蛮夷不多,你可以想好了在回答,朕……有耐心等下去!”
嘶!
众人露出羡慕的表情。
看得出来,始皇对郦食其这个狂徒还是有一些欣赏的。
竟然说可以等!
这是何等待遇。
不过郦食其却是直接回道:“天下事,岂敢让陛下等的道理!”
“辽东之东,有国箕子、天毒;有族部落濊与貊。”
“周武王灭商之后,帝辛叔父箕子在半岛建了国,名为箕子国!”
“攻其,只需大秦兵马至,自可归降!”
“天毒,居北海之滨,弱小且无兵,只需得有船锁住北海,天毒可降!”
“濊与貊乃是半岛土著,一个在河之东,一个在河之西,控制着南方各地。
臣闻李信将军出海向东攻灭倭国。
只需此部战舰北上,入河,隔断濊与貊,各个击破,无需半年,两族可灭!”
“两族之俘虏可开山伐木修路挖矿,移我大秦之民二十万,修城驻防河道肥沃之地便可!”
“臣还闻,辽东之东,秋冬雪厚,山高林密,天气寒冷,不易耕种,却有山宝参类贵重兽皮,正是取之于山,无需费时费力开发,只需移民繁衍,自是大秦肥沃之地!”
始皇故意将辽东之东提出来考郦食其。
就是因为辽东之东,地理条件恶劣。
非膏腴之地,成不了肥沃之相。
换个常人肯定要掉进陷阱里,来一翻美好的幻想,夸夸其谈。
结果,郦食其对这一块,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知。
这就让始皇有一些意外了。
他秦始皇知道的这些,还是靠着去岁派出去的人侦查记录,这才有一个清晰的研判。
没想到郦食其也知道这些情况。
这就不得不联想到郦食家族的商队了。
“看来,郦食家的生意做得很广。”始皇似笑非笑的夸到。
郦食其立即稽首拜道:“这全赖陛下的嘱托,去岁前往箕子国等地的远商,有郦食家成员,托陛下洪福,郦食家所获人参与貂皮甚多!”
“朝廷若是需要,郦食家可为向导,为大秦攻伐辽东之东!”
始皇面色没有变化,只道:“坐吧,家国大事,还无需让百姓来破费!“
“诺!”郦食其盘坐下去。
始皇的目光扫向了其它人。
最后在李由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李由并没有站起来回话。
始皇这才继续答问。
天色渐渐暗下来。
问寻慢慢进入尾声。
眼见差不多了。
王德很会来事的唱道:“天色将暗,陛下还有政务处理,各位士子良才,可尽兴否!”
能到殿试来的人,都是聪明之辈。
明显,今日的问寻结束了。
众人纷纷起身,躬礼回道:“我等尽兴,能聆听陛下教诲,幸甚至哉!”
始皇站起来,龙目一扫。
王德又高唱:“恭送陛下!”
众人又是低头礼送。
始皇走了。
众人如释重负。
“众位学子,天色将暗,陛下旨意,各位用过晚膳,在出宫回休息之地!届时会有将士护送,各位当好生珍惜!”
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在宫里食用御膳了。
可谓是弥足珍贵。
用过晚膳。
始皇挑灯继续审阅众人的卷子。
一个时辰之后,这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