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重要的秘密自己不会和他分享,对方当然也一样。
白皇后脑中念头看似转了很多,其实只在一闪神间,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可能让人怀疑他留有记忆的疏漏,哪怕一点惊讶的微表情或者多看两眼都没有,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粉墨登场的新选手。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只是伸出套着白手套的手握了下对方的半掌,淡淡道了句欢迎。
双方的体温一触即分。烟丝坐到斜对面,和江斜中间隔着一个饮水机的位置,而谭真右侧的座位则被鸢尾占据了。
“她好漂亮啊。”鸢尾凑过来称赞他搁在座位边的旅行手杖,直夸上面的蛇头雕刻巧夺天工,属于艺术品的范畴。“而且木纹还没完全风干呢,这是你自己雕的吗?”
“是我一位朋友的手工。”谭真如实回答。
“嗯~朋友吗?可我能从刀痕中嗅出爱意的味道哦。”鸢尾意味深长地以手托腮,举止很有些……呃,娇俏,他一个身材高挑肌肉也挺结实的男人做作起来实在令谭真感到恶寒。但白皇后对谁都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样子,鸢尾没感觉到自己被排斥了,继续神神秘秘念叨:“我跟你说,雕刻这柄手杖的人一定很会用刀,刀用得好的男人都很可怕的,你要小心呐!”
谭真不置可否。他一般不为副本里留下的烂摊子操心,毕竟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下次碰巧进同一个位面故人是否活着还不一定。就算真的还能再见到砂岩骑士,持杖僧侣们向来只拿木棍防身,利器使得再妙也只能用来劈柴,他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会劈到自己身上。
“听上去你很了解刀。”华伦说。
“过奖过奖,在下不过一介艺术爱好者。”鸢尾故意做了个拱手谦让的动作。
“那么你也是很可怕的男人咯?”华伦微笑:“这是不是说明你是反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鸢尾一僵,前倾的上半身立刻缩回去,状似柔弱无骨地蜷在沙发里:“怎么可能,人家开玩笑的,人家一见血就晕,不可能是反派啦。”
选手一半无语一半被他夸张的表演逗笑,总之气氛是轻松起来了。六个人随便聊了几句,主持人章鱼现身cue起了流程:“现在选手到齐了,还没互通名字的抓紧自我介绍,然后我们开始下一环节了。”
……?
选手左顾右盼,陷入深深的疑惑。大家智商参差不齐,但也没到十以内加减法都算不明白的程度。
不是说一共七名选手吗?这里怎么看都只到了六个人啊!
“咳。”
突然间,一道陌生的、温润无奈的嗓音在室内响起。几人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烟丝和江斜中间的饮水机上。
等等,那好像不太像一个饮水机,它的操作按键过于复杂了,顶上的水桶里面盛装的液体也不是净水,有点浑浊,而且随着它开始说话,那些液体中漂浮起星星点点的亮区,像是在传输电信号的复杂神经元。
“其实我是最先到的……”“饮水机”好听的嗓音缓缓道:“可我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自我介绍,总不能在大家都在谈话的时候突然站起来,那太尴尬了。”
说话间“饮水机”的底座陡然变形、旋转、拆分成仿直立人形的关节骨架,将它的桶装液质头部顶起三四米高,几乎碰到了天花板。
只见这台大型机器人如释重负道:“大家好,我也是参加本轮比赛的选手,你们可以叫我醴泉。嗯,大家刚才的交流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也都记下了各位的名字,不用麻烦再介绍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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