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阴天。起风了,远处的雷雨云在慢慢堆积,朝着于夷部落飘来。
停留在于夷部落的九黎人正在清理战场。他们把一只只大狗的尸体搬起,刚好可以用来填通往各个部落的那条破损的路面。
一条条尸体被扔进沼泽,再用砂土填上。
这个十多米宽的深坑冒出地下的泥水,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一瞬间造成这样的破坏?
人们有些疑惑。但几千个居民都放下手头的事情,自发搬运砂土,想把这个沼泽填平。
另一条路的沼泽边,也聚集大量的九黎民,干着同样的事。
某些死去的九黎人被安葬,并吟唱着:以先祖之灵,指引灵魂......之类的告词。受伤者已经回家休养,巫医在各家窜门,询问情况。
阿晓躺在床上,两次超负荷的使用力量,让他受到来自42的警告。不过,这都是值得的。
我保护了我的家人。不是吗!阿晓微微笑着,听着站在床前菱角的话语。
同样在他房子里的,是陆木和巫重。巫时受了伤,也在休养。
“阿晓哥哥那时候变得好可怕,不过真的好厉害,他身上冒着蓝色的光,就好像,好像山神一样......”
菱角在跟他哥哥说着。而陆木也觉得这个从路上捡来的无启族人真的很强,而且也多亏了他,妹妹菱角才不会受到伤害。
他说:“稻谷成熟了,看起来要下雨了,农人们要赶着收割稻谷,到时候我就要去炎帝部落见大酋长了。”
是啊,如果大酋长在的话,给十个胆子犬戎也不敢来进攻部落。
“阿晓,我会在走之前把你推荐到军营,至少当个伍长。”陆木打算兑现他的承诺。
在阿晓心里,似乎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夜晚,空地上燃起一堆堆篝火,村子里的老少都围坐在篝火旁。
篝火里烤着兽肉,发出阵阵肉香。
一些年轻女子唱起了采桑歌。
年轻男人围着篝火跳着傩舞。他们赤着上身,脸上涂着灰,手里拿着长矛,弯着腿,一步一步用力踩着地面,嘴里发着“喝喝喝”的声音。
这是他们战斗的舞蹈,每次战斗结束获胜之后,便跳起这种舞蹈。
几个小孩围着村中的长者,望着天上的月亮正好奇的提着问题。
“阿伯,我们是从哪里生出来的呢?”
“当然是你妈妈生的啊。”
“那我妈呢?又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那肯定是你妈的妈生的啊。”
“那我妈的妈的妈......最早的那个人又是谁生出来的呢?”
“唔......是一个叫女娲的神生的啊?”
“那女娲又是谁生的呢?”
“......”
“我妈肚子又圆圆的,看起来就像一只青蛙,女娲是不是也是肚子又大又圆,才能生下这么多人啊?”
“月亮那么圆,就像青蛙的肚皮一样,月亮是不是也是一只青蛙呢?”
“......唔,可能是吧,要不怎么叫做蟾宫呢?”
“我有时候晚上看见山神,迈着两条长长的腿,从山的这头跨到另一头去......”
小孩们说着奇思怪想。
首领们则在总结这次战役的经过和原因。
他们觉得这是石魔挑起的,不满部落,勾结了犬戎,并意图偷取玄铁石。
经过讨论,他们认为那几个攻击本族人的方夷族人,包括惨死在树林的喇谟,是受到文文兽的幻觉蛊惑,无辜惨死。
方夷首领说,那几个人,如果由巫解除幻觉,不致于被杀,一个无启族人杀了他们,已经引起部落一些人的不满。
那些人认为,不能让这个无启族人当部落的勇者,而应该把他赶出部落。
另一些部落首领说,这个无启族人,确实有些来历不明。
当然,九黎并不反对异族人加入阵营,尤其像长琴那样忠诚可靠的伙伴,只是,不明底细的人留在部落,确实有些不妥。
最后,他们推举于夷的执事葛僚把决定告知阿晓。限他三天内离开九黎。
葛僚把首领们的决定说出来时,陆木愤然把他的大刀摔在地上。
菱角则眼含泪水说:“阿晓哥哥救了我,也保护了部落,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没事,”阿晓微笑着说,“菱角,谢谢你和陆木让我有了家的感觉,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不管什么时候!”
他细细看着他建造起来的房子,摸着光滑的顶柱。
于夷部落,这里也住了快半年了。终有一天还是要走的,本想等到自己变强,变得足以和执行者对抗,再回去救夏。没想到这么快。
晶体力量现在的反噬已经基本可以承受,这多亏了金元素之力增强了血肉力量,对脏器形成了保护。
虽然没有巫时的咒语加持来得有效。
阿晓取下挂在墙上的银陨弓和装着两根箭的箭鞘,背在肩上。
当菱角掉着眼泪说:“阿晓哥哥,不要离开我们。我叫哥哥去跟他们再说说......”时,阿晓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