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四公主劝说了几句, 这才让人去牵了条狗过来,试了试地上的饭菜。
一开始那狗儿还吃得挺欢,吃了一柱香的工夫, 就四蹄一软, 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了。
虽然摸着身体还是热乎的, 可怎么摆弄都醒不过来!
这要是让她们娘几个吃了,那不都得昏迷不醒,任人摆布了?
等再一审姓张的内侍,知道了这伙人所谓的大计, 那越发的是三伏天里照头顶浇了一桶冰水下去,给冻傻了!
关键她们还不知道陛下在围场究竟怎么样?
会不会真的已经中了暗算了?
毕竟,陛下是位承平之主, 打从即位以来也没做过多雷厉风行的事, 也没经过什么坎坷, 年纪又大了,还是在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
哪怕是三公主说了好多次,是父皇命她进宫来盯住张内侍这个不安分的, 张内侍身边也有父皇派过去的眼线,也还是没让贵妃完全放了心。
谁让三公主向来在宫里就是鲁莽就是愣, 压根不受陛下喜欢的人设呢?
她说得再振振有词, 也架不住事态重大,性命交关啊?
要知道陛下若是有个闪失, 这宫里所有的人,包括她这个后宫里位份最高的, 那可就全都完了。
阴谋夺位的新主,难道还会对她们这些前朝妃子客气不成?
然而方平围场那边消息还没传过来,她一个内宫妃嫔, 又没法子做什么。
还有她唯一的亲外孙季殊,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安……
华贵妃这颗心啊,就像是被油煎似的。
等陛下从围场摆驾回宫的消息终于传到宫中,华贵妃那是喜极而泣啊!
拉着大公主和四公主两个人足足在佛前跪了半个时辰的经。
十天后,陛下一行终于回到京城。
跟着回京的,还有一位罪大恶极的逆贼洵郡王。
圣旨当天就下了。
洵郡王身为主谋,本是罪大恶极,处以极刑也不为过,念在其身为宗室近支,赐其绞刑全尸。
跟随在洵郡王身边参与谋逆的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也是通通处死。
洵郡王府里的子弟及女眷,都废为庶人,子弟成年者永久圈禁,看守皇陵。未成年子弟和女眷流放边疆。奴仆官卖,家财抄没。
洵郡王最害怕的终于成真,近百年,好几代洵王的积累,先不提田产铺子,光是金银,加起来就有八十多万!
八十多万啊!
整个大业朝去年的税入,才不过三百四十五万两银子!
光他一家,就能贡献出近四分之一!
而他家的田产,按着大业律来说,有一万亩。
然而这家人成婚生子,子又娶媳,媳又生孙,生生不息的,每人名下的田产又少不了,林林总总加起来,那就是三万亩。
至于铺子,不算那些外地的产业,光是京城中的,就有五十多间,还都是位置不错的。
司静航拿着查抄来的清单,嘴角微微扬起。
本来他想在朝政上搞出点动作,正财政紧张呢,这不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么?
把田产和铺子都卖掉的话,这家就直接给贡献了一整年的税收啊!
有趣的是,虽然洵郡王的暗算计划里,是刺杀老皇帝,嫁祸恭郡王,但既然刺杀失败,恭郡王险险逃过一劫,那位听命于洵郡王的七弟,是作为党羽处斩了,并没有连累恭郡王。
但从围场回来的恭郡王,却是已经被吓破了苦胆,直接躲在自家卧房内三天都没敢出去。
直到听说了洵郡王府被处置,自家王府侥幸逃过的消息,这才敢出来见人。
从卧房里出来的第一天,洵郡王就献上奏本,表示自知才德平庸,以至于无力约束庶弟,惭愧无地,听说陛下整顿工部,急需银子,因此自愿将府中存银十万及二十顷地献上云云。
这一顷地就相当于一百亩地,二十顷,可不就是两千亩地?
京城郊县的地本就比外头的地要贵上不少,而且越好的地越是有价无市,普通老百姓那简直是想都别想。
恭郡王都这么自觉了,司静航还能不收么?
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些赎罪之财,司静航难得地派钱公公到洵郡王府传了口谕,象征性地勉励了恭郡王几句。
恭郡王府上下,这才算是彻底地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恭郡王妃庆幸之余,想起送出去的那些银子和地,又十分的肉痛。
要知道恭王府里庶支太多,当初把庶弟们分出府的时候,就没多少现银,顶天了十五六万。
这些年恭王府的日子过得本就不如另外那两家王府,这一下子又出去十万,若是今年田产铺子的出息再送来晚一些,账上可就只有几百两了!
更不用说本来地就不多,一下子就去了五六分之一,那田产出息自然也要比往年少啊!
听到王妃的抱怨,恭郡王连连摆手。
“你快别提银子和地了!”
“这点东西能换咱们王府安稳,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你怎么就不想想,当初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们,天天在陛下跟前提三王,他老人家能不怀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