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中医药有着恢复的迹象,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认可中医养生和治病的效果,但是相对来说,中医仍是一个冷门,至少也不是什么热门题材,这从中医院校的招生就能看出来。
西医易学难精,中医则是难学更难精,而且就算是从中医院校里面毕业出来的,难就业又成了另一个大难关。
这些都是现实的问题,造成了个别中医专家门庭若市,而整体行业却是依旧冷落凋零的反差现状。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小的针灸交流会,按说不怎么会引起媒体的关注,可是现场的情况却大大相反,前来围观的记者数以百计,快要比起来参加的中医们还要更多了。
对这种情况,蒋钦虽然没有想到,但是也立刻就明白,肯定是有人出钱在背后推动的。
对方以为这是一场必然会胜利的战斗,所以调集了如此之多的媒体记者来,就是为了要在第一时间,把这里的情况传播出去,好对中医造成最直接最有份量的伤害。
“小张,你昨天说的,要把轩辕针法传出来,这话是当真的?”蒋钦对这句话还是有些存疑。
张小龙虽然得了王家的传承,可毕竟不是王家人,照理来说,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擅
自作主把王家的家传针法传播出去。
哪怕这一举动对中医整个行业来说都有促进作用,落在口实上,却有着欺师灭祖的嫌疑。
“当然,”张小龙肯定道,“不过对于学习的中医,我们也要做一些限制,一定要是那种对中医有信念,且人品好有医德的人,否则也宁可不传。”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做有经过王老的同意吗?”蒋钦知道,虽然张小龙是王正宜的师弟,但因为是代父收徒,实际上张小龙的针法还是传自王正宜。
既然这样,想要把针法外传,必然要经过王正宜的批准才行。
历来家传的针法,一下子要公布天下,这对于一个有着古老传承的家族来说,往往是非常不能接受的,蒋钦思量一下自己,便知道王正宜怕是也很难做出这种决定。
“轩辕针法虽然是从王师兄手里得来,但其实也不是王家独创,只是为了不被歹人得到,才会慢慢转为家传,相信很多传承都是这样,”张小龙叹了口气,“这里面或许也有着自私在里面,但却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可现在中医已经凋零到了现在的程度,要是每家还都要敝帚自珍,最后或许真的只能剩下一个被人消灭的下场了。”
蒋
钦也跟着叹息了下,这种现状他自然更是清楚,可这办法,还真不是好想的。
他们蒋家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能发展到现在一大家子,学医的有十之八九,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蒋宇没有从医,做的生意也是跟医药有关,算是传承旺盛的一脉。
可像是王正宜那里,基本上都是一脉单传,原本听说他的儿子王诚还无心学医,这一脉差点儿就断了,现在也就勉强续上了个外家的张小龙。
但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不打破传统的家族内传,就很难突破眼前的局面。
拜师的当然也有不少,可像王家和他们蒋家的针法,通常都是不会传给外人的,即便传了,也可能得不到精髓。
而如果本家的子孙里面,再没有什么医药天赋,那很多东西慢慢也就再找不回来了。
想要光大中医,先要打破门户,每个人把自己拥有的宝贝拿出来,最后才能聚成一个让人艳羡的宝藏出来。
但这话说说容易,谁会愿意把自己祖辈家传的宝贝,拿出来跟人共享?
“我的针法虽然从师兄那里得来,但是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王氏家传,所以这部分的内容,我可以作主传出去,而且我相信,就算是全部,王师兄也不会有
意见,”张小龙肯定道,“中医跟华夏传统文化有着紧密相连,就算是现在让华夏人去学,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外国人,他们能学走几分?”
话锋一转,张小龙又说道:“再说就算是学走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这样严防死守,结果是自己人都学不会,给人治病的中医,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局面吗?与其毁在自己手里,倒不如让它去广泛传承,只有当他被世界认可的时候,我们自己人才会意识到,他们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利用。”
“我听说大阳刀是仿唐刀制成的,但是如今唐刀失传了,大阳刀却还在,以至于现在华夏的很多铸剑师,需要反向去研究大阳刀,才能找到些关于唐刀锻造的信息,难道这不是可悲吗?”张小龙继续道,“可是我们中医呢?再这样过若干年,兴许我们也只能从大阳国,从糕丽国去学习人家的中医术了,而轩辕针法,这些糕丽人不会的,恐怕连点儿蛛丝马迹都寻不到,那岂不是更可悲?”
“好,你说得很对,”蒋钦道,“等过了这一关,你要把轩辕针法传出来,我蒋家的针法第一个响应。”
“一言为定!”张小龙笑道。
“一言为定!”蒋钦从对方的身上,也看到了些中医的未来。
很多时候,一个行业需要的不只是出类拔萃的精英,还要有更多的像张小龙这样,无私心,有眼界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