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让你失望了,兰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魏尔伦的表情平静,放开兰堂的头发,端起餐盘上的白粥,道:
“吃饭吧,兰堂,粥快要放凉了。”
兰堂侧头,心情低落,没有看向魏尔伦,道:
“放在这里吧,我暂时没有胃口。”
兰堂说的是实话,他本以为魏尔伦有关系更进一步的打算,结果魏尔伦只亲两口就没有下文了!
是想用绝食抗议吗?
就这么不想待在他身边?
魏尔伦看到兰堂恹恹的表情,心中生出一抹刺痛,手指收紧,在碗即将破碎的前一秒放缓了力道。
但是,没关系,兰堂迟早会接受这个事实。
魏尔伦抬手喝了一口粥,拉过兰堂,用亲吻的方式将粥渡了过去,强迫兰堂吞咽。
兰堂错愕地睁大眼睛,即使魏尔伦拉开了距离,表情依旧控制不住的惊讶。
魏尔伦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个方法?
“兰堂,”
魏尔伦抬手,垂眸,舌尖将唇边溢出的水渍卷走,问道:
“接下来,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还是刚才的那种喂法吗?
兰堂的眼底亮起了光,试探地表现出了抗拒,摇头不语。
魏尔伦神色不明,继续使用刚才的方法喂兰堂。
一顿饭结束,兰堂表面悲愤,实则满足地缩在被子里,装作不愿意再看到魏尔伦的模样。
虽然吃不到肉,但汤喝饱了!
魏尔伦沉默地收拾着东西,端走餐盘,离开了房间,让兰堂单独一个人冷静一下。
兰堂在床上“冷静”着,彻底放松,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后,头脑空白,下意识扭头看床边的人,
房间开了明亮的白炽灯,魏尔伦坐在床旁,表情在阴影下覆盖了一层阴霾,手中拿着一个医药箱,正在配制着药液。
药液被吸入针管中,在灯光下泛着幽兰色的光,是肌肉松弛剂,还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那一款,
兰堂眨了一下眼睛,彻底清醒,动了动手脚,
他的力气的确恢复的差不多了,需要再补一些药。
“保罗!”
兰堂翻了个身,伸手,带着锁链碰撞的清脆声,按照被强迫的人设想要将药剂打翻在地,却被魏尔伦反手抓住了手腕,将药剂从静脉注入身体。
“保罗,”
兰堂又呼唤了一声,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抬起头,看向魏尔伦,语气满是不可思议,明知故问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不要害怕,兰堂。”
魏尔伦将注射完的针管丢回医疗箱,用酒精棉棒帮忙按压着伤口,砸落的碰撞声响起,声音也一同响起:
“这是特制的药,一个星期只用注射一次就足够了。”
兰堂:他的保罗果然心疼他!
魏尔伦感受到兰堂的手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看向兰堂,兰堂的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表情平静,眉眼间却存在一丝强忍的痛处,被他挟制的无力姿态,无助又可怜。
魏尔伦怜爱地将兰堂抱在怀中,似乎喜爱到了极点,在兰堂的耳后吻了一下,告白道:
“我爱你,兰堂,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只用待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我会一直陪着你,这不很好吗?”
“不,这不是爱,”
兰堂的唇瓣颤了颤,没有一丝血色,瞳孔没有焦距,摇头,喃喃道:
“保罗,这是控制欲与占有欲,”
魏尔伦安抚一般顺着兰堂的长发,侧头看着兰堂的表情,问道:
“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没有不同。
兰堂下意识想要开口,反应过来后,抿紧唇,将所有不符合现在情况的话咽了进去。
“四年前,你不是也想这么对我吗?折断我的手脚,把我带回去。”
金发的青年满是占有欲地抱着黑发的青年,似乎孩童拿到了喜欢的玩具一般兴致勃勃,细心地一点一点将苍白的唇用指尖揉成艳红色,诡异又暧昧的气氛在房内蒸腾,将所有的一切映得分外诡谲:
“你瞧,现在是你在这里,我只是先一步对你下手了,兰堂。”
兰堂半闭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出现了一些痛苦:
没错,如果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到了走无可走的绝路,兰堂觉得自己也会像魏尔伦一样这么做,
不过,他的保罗在不情愿的时候,可能不会像他一样安静,即使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也会破坏房间内的物品,
在他出现的时候,魏尔伦用蓝眸瞪他,用辛辣的语言讥讽他,拒绝他的靠近。
说不定,在强迫接吻的时候,魏尔伦还会挣扎,咬破他的唇,做什么都不配合。
这样看来,还是他扮演这个被强迫的角色比较好。
“吃晚饭吗?兰堂。”
魏尔伦轻轻拂过兰堂的眉眼,十分柔和的声音,哄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你难道不饿吗?”
兰堂实话实说:“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