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的表情更茫然了,抬起手,在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
很好,能感受到疼痛,不是做梦。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他都是一副突然善心大发的模样,抱着一个刚遇到的陌生人,想要救助对方,还口口声声称呼对方为“亲爱的”。
这可是他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剧情!
难道对方是精神控制的异能者,控制了他的行为?
兰堂偏了偏头,看向怀中昏迷不醒的魏尔伦,侧脸蹭过了柔软的发丝,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兰堂可以仔细观察魏尔伦的脸。
魏尔伦有着和兰堂同样深邃的五官,欧洲人的相貌,被上帝偏爱的容貌,比银幕上的演员还要精致帅气。
对兰堂而言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略显稚气,脸上残存着一丝少年感,极其信任他的存在一般,依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沉睡的模样甚至能看出几分乖巧。
上帝啊!
这也太可爱了!
兰堂的心脏快速地跳动了起来,瞬间打消了原本的想法,呼吸声都开始小心翼翼,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大,仿佛贴在兰堂耳边敲起了鼓,几乎让兰堂担心会让魏尔伦吵醒。
以往被冰封的、空荡荡的心湖沸腾了起来,从底部翻涌出数不清的情绪气泡,乱糟糟的掺杂在一起,复杂到让兰堂分不清其中的情绪。
但是有一种情绪在其中异常鲜明,猛烈到了压过所有的情绪,那就是——遇到面前的人的喜悦!
天啊,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兰堂有些恍惚地想着,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兰堂想明白了刚才他全部的异样反应的来源——
没错,他对这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了!
只有一见钟情才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他的心脏,燃烧了理智,才会让他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行为。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兰堂看着怀中眉毛微皱,似乎在强忍疼痛的魏尔伦,心软得一塌糊涂,理智与潜意识都在催促他找到一个优秀的医生,给魏尔伦治疗伤口。
兰堂将怀中的人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小心地避开伤口,将人抱了起来。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不轻,但也算不上重。
兰堂作为一个在前线跑来跑去的战斗人员,很轻松地将魏尔伦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兰堂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带着魏尔伦去哪里治疗。
港口黑手党有专门的医疗部门,但那里是对负伤的战斗人员医治的地方,不是做慈善的地方。
他怀中的人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欧洲人的相貌也很难遮掩,将他带到医疗部,有一半的可能性会让魏尔伦陷入港口黑手党,脱不开身。
正规的医院需要患者的身份信息,但是兰堂并不知道魏尔伦的身份信息,而且,随意地暴露身份信息,只会带来麻烦,说不定还会把造成这一切的仇人引来。
兰堂脚步不停,思考了一圈,排除了前面的两个选项,准备带着魏尔伦去私密性更强的私人诊所,
兰堂记得,
在附近,有一家一年前开门的私人诊所,里面的医生在传言中可以信任。
兰堂加快了速度,在亮起的灯光中找到了诊所的存在。
里面坐着一个下巴冒着胡须,穿着白大褂的颓废医生,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术刀,坐在柜台前唉声叹气,看上去就十分不靠谱。
所幸诊所的环境看上去还算干净,达到了兰堂的卫生标准,不至于让兰堂掉头就走。
颓废医生——森鸥外站起身,眼睛在到来的两人身上看了一圈,就计划好了对待模式,指着旁边的空出的病床,快速地指挥道:
“放在这上面。”
森鸥外知道来人的身份,在他调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看过兰堂的资料。
兰堂,异能十分好用,在港口黑手党却是一个前线的下级成员,得不到重用,如果能收为己用,将会带来不小的好处。
今天突然碰面,森鸥外虽然有些措不及防,但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心底思索着这些内容的同时,森鸥外的动作也不慢,
魏尔伦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西装上的血渍大多是其他人身上的血,最大的伤口在腹部,几乎横截了腰部,所幸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
用消毒的剪子剪开受伤部位的衣服,擦拭伤口的血污,注入麻醉剂,等药效开始起作用时,酒精消毒,缝合伤口。
在缝合期间,森鸥外找准了时机,与兰堂搭话:
“这位先生,你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兰堂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医生,发现毫无印象后,没有说话的兴趣,摇头,继续看着魏尔伦身上的伤口,脸上充满了遮掩不住的担忧。
没有多大的到回答,森鸥外丝毫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演了下去:
“我想起来了,在一个月前的战争中,我见过你,当时的你把大开杀戒的敌人引到了另一条小巷,让身处现场的我捡回了一条小命……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很是感激,想要再次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