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收到八百里加急的几日前。
冀州, 魏郡,内黄县。
一群士人死死地盯着赵恒,魏郡没有活人了?什么鬼话!
刘表冷冷地看着傻笑的赵恒, 从傻笑中看出了蔑视和得意。
刘表握紧了拳头,心中杀气澎湃。
戏志才急忙低声道:“刘冀州,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表微笑道:“不错。”淡然对着赵恒道:“去县衙。”
他一个都不想多讲。
赵恒瞅瞅刘表,懒得再挤出傻笑了,道:“是。”
众人到了内黄县县衙,只见县衙房屋残破, 好些地方还留着血迹。
一群士人心中叹息,早就听说黄巾贼主力所过之处, 官吏门阀士人尽数人头落地。
好些士人看着墙上地上的血迹,心有戚戚,若是换成自己在这内黄县, 能够活下来吗?只怕也是不能。
刘表看着残破的县衙,忽然笑了:“好, 很好。”
一群士人愕然看刘表, 看到朝廷官员死于非命, 是可以公然表达开心的事情吗?你丫还要不要名声了!
刘表笑容犹在脸上, 猛然厉声下令:“来人, 将县衙内所有土地、人口卷宗尽数找出来,一张纸,一片竹片都不能漏掉!”
一群士卒大声应着,立刻进去搜查。
戏志才冷冷地看着赵恒, 这个蠢货一脸的莫名其妙,肯定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他冷笑几声,一群平民也想与士人斗?
刘表厉声道:“赵县尉, 胡轻侯在何处?”
赵恒一脸的喜色,道:“刘冀州真是运气好,胡中郎将此刻就在邺城,距离内黄不过两百里。”
刘表怒极反笑,胡轻侯这是故意在邺城等着看他出丑吗?
他厉声下令:“来人,去把胡轻侯抓来见我!”
不过两百里而已,快马疾驰,三四个时辰就到了,算上来回时间,今天半夜就能看到胡轻侯跪在面前了。
一群士人粗略地看了找到的内黄县簿册,笑道:“胡轻侯取走了人口登记,但是留下了土地田亩登记。”
戏志才远远望了一眼那些簿册,笑道:“胡轻侯不过如此。”
刘表微笑,胡轻侯就是一个佞臣,哪有什么真的本事。
……
百十骑冲入了邺城,城内一群百姓惊讶地躲避。
带头的士人傲然看着惊慌的百姓,厉声喝问道:“胡轻侯何在?奉冀州牧之命捉拿胡轻侯!”
百姓兴奋地道:“你们是来抓胡轻侯的?她在西门外!”
那士人见百姓兴奋欢喜的神色,傲然大笑:“胡轻侯倒行逆施,百姓不满,此乃天不容也!”
只要干掉了大名鼎鼎的皇帝小密探胡轻侯,他就会扬名天下!
那士人带着百十骑直奔西门外,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站在田埂上说话。
那士人不曾见过胡轻侯,但是只要看到两个穿得漂漂亮亮的小不点围着一个女子乱跑,百分之一百那就是胡轻侯。
他狞笑着,厉声叫道:“奉冀州牧之命,捉拿胡轻侯!”
百十骑一齐大叫:“奉冀州牧之命,捉拿胡轻侯!”
声音远远传开,田地间无数人惊愕地转头。
那士人大笑,要的就是先声夺人,看胡轻侯敢不敢违抗冀州牧的命令。
田埂上,管事萧笑脸色一沉,翻手取出一只号角,奋力吹响,悠扬的号角声在天空中回荡。
田地中,县城内,无数社员脸色大变,一个男子失声:“有贼人!”
另一个男子狐疑地道:“不会又是训练吧?”
其余人厉声呵斥道:“还不快去!若是晚了要砍头的!”
无数人拿着锄头木棍菜刀柴刀拼命地向号角声处奔跑,军令之下,谁敢违抗,京观上的人头就是榜样。
片刻间,黑压压的数千人聚集到了胡轻侯身边,有人立刻开始整队:“列阵!报数!”
有人看了一眼就看清了格局,厉声道:“护住了官老爷!”将胡轻侯等人团团护在中央。
更有数万人从县城各处拼命向这里奔跑。
萧笑指着百十骑厉声下令:“围住了贼人!”
一个个方阵展开,各种各样的武器对准了那百十骑,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有社员见真有贼人,吓得手脚发软,手里只有一把锄头,怎么打得过贼人?
有社员见贼人不过百十人,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内黄县有数万人呢,干掉这些贼人简直是易如反掌,白捡的功劳啊。
萧笑厉声叫道:“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数千人齐声怒吼:“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远处更多的社员赶到,有管事看了一眼贼人是骑兵,厉声叫着:“各队长矛兵出列!”
各个分队的长矛兵立刻越众而出,汇聚成了一队,开始整队。
那士人与百十骑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百姓,又见长矛兵开始汇聚调集,心中惊恐。
不就是个捉拿官员的简单任务啊,为什么变成打仗了?
那士人强自镇定,大声叫道:“我等奉冀州牧刘表之命捉拿胡轻侯,汝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