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赐微笑着,道:“此刻,你看这‘回阳’之计是如何精彩?”
杨彪用力点头,看儿子杨休的眼神温和极了,心中却深深忌惮,儿子太过聪明,老子竟然有些紧张和惶恐。
杨赐微笑点头:“不错,这就是上兵伐谋。万事要多动脑筋,只是拳头大是没用的,管理天下需要的是脑子而不是拳头。”
杨彪和杨休一齐点头,天下就是该聪明的士人管理,不识字的粗鄙平民只配做韭菜。
杨休微笑,胡轻侯究竟是平民,智商有限,平白自送人头,死了怨谁?
……
洛阳的某条街上,一个布衣男子戴着斗笠,遮遮掩掩地左顾右盼,没看到有人,这才在一个屋子前轻轻敲门。
在有节奏的敲门声中,房门打开,那斗笠男瞬间就进了屋子,然后合上了门。
屋内的人恭恭敬敬地道:“徐常侍。”
那徐常侍微微点头,道:“马元义,可有张教主的消息?”
马元义微笑摇头:“尚未有。”
冀州到洛阳路途遥远,寻常人只怕要走一两个月,通信哪有这么容易,何况此刻天下到处都是太平道信众举事,这通信自然就更加难了。
那徐常侍皱眉,冷冷地盯着马元义,道:“你老实与我说,这《太平经》是不是真有神通?”
马元义也听说了《太平经》的诸般谣言,真诚地道:“师尊有呼风唤雨之术是小人亲见,但其余神通却从来不曾听师尊提到过,小人也不知《太平经》有没有其他神通。”
他很清楚徐常侍是来问“回阳”的谣言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
那徐常侍冷冷地盯着马元义的眼睛,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马元义没有丝毫说谎,道:“小人从来没有听师尊提过其余神通,也不知道《太平经》其实有上中下三卷。”
“小人知道的《太平经》的秘闻都是这几日从洛阳街上听来的,只怕还没有徐常侍了解得多。”
那徐常侍冷哼一声,非常不满。
马元义长鞠到地,道:“我太平道为了天下百姓而举事,我师尊心中无有一丝为了自己,师尊若有其他神通,定然会坦然告知小人和徐常侍。”
“如今洛阳所传之言未必是真的,谣言岂可轻信?徐常侍且耐心等待,师尊到了洛阳后自然会与徐常侍亲自解释。”
那徐常侍又是冷哼一声,有些信了,心中失望,若是张角真有“回阳”之术,一定早早拿“回阳”之术为诱饵勾结宦官了。
可若是张角欺骗了他,《太平经》真有“回阳”之术,他是不是就可以“回阳”?
那徐常侍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是希望张角欺骗了他,还是没有欺骗他。他有些无可奈何,《太平经》在张角手中,他怎么确定真假?
那徐常侍深深呼吸,道:“何时起事?千万不要错过了时机。”
马元义点头,道:“消息未到,只能等待。”
他虽然是太平道在洛阳大计的执行者,但是何时起事却要听从一个神秘人物的指挥,那神秘人物一直没有下令起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那徐常侍低声道:“这事拖不得,一旦有人告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马元义笑道:“徐常侍只管放心,我太平道信众绝不会告密。”
那徐常侍点头,出了屋子,悄悄回宫。
待那徐常侍不见了踪影,马元义也出了屋子,在街上七拐八拐,进了另一个屋子。
屋中有人欢喜地道:“马大哥!”
马元义微笑点头,这屋中是他从荆州和扬州带来的信众中的头目。
他微笑道:“诸位还要稍待,我太平道一举推翻暴君的时日指日可待。”
一群头目欢喜地点头,有人兴奋地问道:“马大哥,这《太平经》中真有长生不老,点石成金,飞天遁地的神通?”
马元义笑道:“唐周,只要对教主忠心,人人都会学到《太平经》中的神通的。”
唐周咧嘴笑着,心中不满极了,《太平经》有这许多神通,为何不传给我?
他早就对马元义和张角不满,心中存了告密的念头,可是如今太平道席卷天下,颇有取代铜马朝之势,他便忍了,明明是“开国功臣”,岂能放弃了到手的富贵?
如今有《太平经》的神通在,唐周心中告密的计划再次延后,无论如何等一等,若是张角真的将《太平经》的神通传给了他呢?
他微笑着道:“是,马大哥,我一定为太平道,为教主尽心竭力!”
……
那徐常侍换了一身衣衫,大摇大摆进了皇宫。
童敦仪站在一角默默看着,然后快步寻了张让,恭敬地道:“今日出宫的中常侍唯有徐奉徐常侍。”
张让微笑点头:“好,好,好。”
童敦仪微笑看着张让:“张常侍可否累了?小人给你捶背。”挽起袖子就要给张让捶背。
他问过其余人了,拍马屁的方式无非是送钱、说好听话、捶腿捶背,身为有理想的小宦官,他自然要努力拍张让的马屁,早日成为中常侍。
张让皱眉,道:“不用了。”
童敦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