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崇拜地看着姬梓涵:“小姐真厉害。”心中唯有苦涩。
车队继续前进,那曹家男子又纵马到了车队前方。
一辆马车中,一个年轻贵公子探出了脑袋,叫道:“子孝!”
那曹家男子笑着驱马靠近,道:“杜公子。”
杜公子道:“子孝,还有多久才到真定县?”
每日坐马车,坐得真心不舒服,晚上也睡不好,不论马车内还是在驿站客栈,哪里有自家的大床舒服。
那曹家男子笑道:“快了,明日就到常山国,而后顶多半日就能到真定县。”
那杜公子骂着:“胡轻侯最好知趣些,不然本公子要她好看!”
那曹家男子急忙附和着骂了几句,又有一辆马车上的贵公子对着那曹家男子招手:“曹仁!曹仁!”
他急忙赶了过去,又听了一个贵公子的牢骚和呵斥,心中愤怒又无奈,我难道是跑腿的?
片刻后,曹躁骑马从队伍的最后面赶了上来,不用看就知道曹仁心里的愤怒,低声道:“子孝,再忍忍,马上就要到了。”
曹躁这一行人是去真定县见胡轻侯的。
胡轻侯闹腾得太厉害,毫无理由地打了河内卫氏的子弟,仅仅凭借怀疑就杀了几个颍川士人,曹躁看得心惊胆战,却又莫名的舒爽。
那些豪门大阀的士人根本没将非豪门的人放在眼中啊。
曹躁对此愤怒无比。
他的祖父、父亲都是朝廷九卿以上的大官,按照家中有俸禄两千石以上的官员才算“豪门”的潜规则,曹家怎么就不是豪门了?
可曹家很明显是被排斥在豪门之外的。
在曹躁的父亲这一辈,曹家多有侍中之类的高官,太守之流不知凡几,到了曹躁这一代,除了他自己,还有几个人在朝廷有官职?
而曹躁自己的官职也是很难说出口的,“议郎”这个职务虽然不是最低品级的,但是也好不了多少,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没有向上的空间了。
因为豪门大阀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融入。
曹躁的烦躁中,胡轻侯肆意羞辱门阀士人的行为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难道与门阀士人作对也能成为朝廷高官?难道不依靠士人也能治理天下?
曹躁很想亲眼看一下胡轻侯是如何脱离士人治理地方的,若是真的行得通,他何必苦苦地抱士人的臭脚?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曹躁要去真定县了,一时之间无数门阀公子找上了门。
一群贵公子惊喜地问道:“孟德,你是要去刺杀胡轻侯吗?就知道你与本初关系最好,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曹躁死死地看那贵公子,我能说我是去学习的吗?
不替友人报仇大家都理解,自己的命总归比友人的命值钱,但是与杀友仇敌为友,那就太忒么的无情无义了!
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在铜马朝立足?
曹躁唯有挤出最认真地表情回答:“刺杀是不行的,陛下护着胡轻侯,曹某不能在原本就暗潮汹涌的朝廷中火上加才薪,曹某只想当面痛骂胡轻侯几句。”
一群贵公子用力点头,实在不行就泼水啊,胡轻侯对泼水容忍度还是很高的,没见到胡轻侯斩杀了杨赐杨彪杨休。
一群贵女找上门:“我等也要去痛斥胡轻侯!一个女子不学《女诫》也就算了,谁也不会苛求一个山野丫头懂礼,但是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打人杀人?我等一定要当面痛斥胡轻侯!”
一群贵女想过了,只要不动手杀人,泼水什么的其实只要有心算无心,胡轻侯一定来不及反击的,我们泼了水就走,胡轻侯除了大骂发飙,还能拿我们怎么样?
妥妥地拿胡轻侯刷名誉的机会啊。
就在一群贵公子贵女的完美计划中,“泼水旅行团”组团完毕,一大群贵公子贵女热切地从洛阳出发向真定县而去。
曹躁看着一大群兴奋无比的贵公子贵女,目瞪口呆,他真的没想和胡轻侯闹僵啊。
曹躁扯着曹仁快行一段路,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这才低声道:“子孝,你先行一步,与胡轻侯细细解释。”
曹仁轻轻点头,曹家与胡轻侯无冤无仇,说不定还能借机攀附皇帝,怎么可能因为一群愚蠢的贵公子贵女断了自家的机会。
他低声道:“放心,我会办妥的。”
曹仁微笑着,只要与胡轻侯分说明白,然后让胡轻侯找个地方躲几日,事情不就搞定了?
曹躁带人泼水胡轻侯,可是找不到人,这非战之罪对不对?
而且大可以宣传是胡轻侯怕了他们,提前避开了,岂不是完美地刷了名誉。
曹仁低声道:“车队的速度慢些,我立刻带人出发。”
曹躁点头,看着曹仁带了数骑纵马疾驰,心中有些酸楚。
以曹仁的勇猛足以封侯拜将,可惜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在曹家竟然失效了,曹仁就是一个庶民而已。
身后的马车中传出了一阵惊呼,曹躁急忙勒转马头跑了过去,心中很清楚一定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几日后,车队慢悠悠地到了真定县。
一身呼哨,数千人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拿着棍棒刀剑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