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御林军将众人团团围住, 长矛并举,枪阵如林。领头的宦官厉声叫道:“放下刀剑,违抗者杀无赦!”
紫玉罗第一时间扔下手里的刀子, 高高举手。一群山贼反应极快, 立马扔刀剑举手投降。
胡轻侯气得脸都青了:“混蛋啊!不是说你们!我怎么有这么笨的手下?”
紫玉罗委屈极了:“老大知道我们是自己人,那些御林军不知道啊, 要是被误杀了岂不是太冤枉了。”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自己脑袋上又没写着“自己人”三字,长得又像山贼……咳咳……万一被误杀了没地方喊冤去。
胡轻侯跳脚叫骂:“黑风寨都过来!”
一群山贼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胡轻侯身边,左右看一群官兵,我们是自己人,休要搞错了。
有山贼幽怨地看胡轻侯, 老大怎么可以在官兵面前自称“黑风寨”,要是官兵发现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怎么办?老大做事真是太不慎重了。
数十个袁韶手下的壮士背靠背聚在一起,紧张地看左右,虽然一起打猎的同伴至少有一两百人, 可是个个躲得远远的,唯有数百根长矛冒着寒光对着自己。
“不……不……”一群壮士面对无视“袁韶大公子手下壮士”头衔的他们, 随时要杀了他们的御林军士卒, 心中那名为“官兵”的恐惧怪兽冒了出来,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空虚寂寞冷。
好些人浑身发抖, 脸色惨白, 片刻前傲然与山贼们对峙,面对胡轻侯的砍杀前赴后继的勇武尽数消失不见, 判若两人。
某个壮士持刀对着御林军士卒,一会儿对着左边,一会儿对着右边, 神情仓惶而绝望,嘴里厉声叫道:“不要过来!我杀过三个人的!谁靠近我就杀了谁!”
某个壮士手脚发软,刀子早已不知去向,颤抖着叫道:“娘亲……娘亲……我要回家……”
某个壮士头发散乱,眼神弥漫,被官兵追捕,四下逃亡的凄惨经历再一次席卷他的心灵,他浑身血液冰凉,脑袋发晕,脚步摇晃。
一个壮士厉声叫道:“我们个个身上都有命案,若是被抓了,只有死路一条,大伙儿与他们拼了!”
四周的壮士有人附和,更多的人理都不理,不是不屑一顾,而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有壮士惨然道:“我不能被抓,被抓我宁可死!”将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怎么都舍不得砍下去。
有壮士坚决地道:“大家不要慌,我们投降!我们是袁大公子的人,袁大公子一定会救我们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一合理建议立刻就有无数壮士附和,有壮士对袁韶充满了信任:“对,袁大公子会救我们的,大家伙儿放下武器,不要做傻事。”
有壮士一脸的忠厚:“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事,官兵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何苦送死?”
有壮士神情凛然:“我们生是主公的人,死是主公的鬼,主公没有让我们死,我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去死?那是不忠不义!”
几十个壮士手忙脚乱放下了刀剑,唯恐被官兵怀疑诈降,用力扔得远远地,憨厚的举起手,绝不反抗,一定配合。
胡轻侯怒了:“王八蛋!胡某就不是官吗?你们为什么不怕胡某?简直欺人太甚!”
果然淑女做不了官,一群混混痞子竟然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以后不杀个血流成河,当官都没人怕。
那宦官看着一群壮士束手就缚的壮士,仔细在人群中查看,没有见到袁韶,惋惜极了:“唉,竟然被袁韶跑了!”
他转头看胡轻侯,见胡轻侯身上有数处血迹,心中一惊,再看胡轻侯手中的长剑上缺了几个口子,又是一惊,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敢玩命厮杀,果然平民想要有富贵荣华必须舍弃最重要的东西。
胡轻侯正在仔细检查小轻渝,小轻渝没有受一丝伤,只有她被砍伤了好几处。
那些袁韶的死士只会蛮力,不懂武功,也没有什么阵型,但人多势众,又悍不畏死,她剑法再好也挡不住,终究被砍伤了数处。
虽然她有金钱甲护身,可是金钱甲对重砍显然效果不怎么好,她依然受了伤。
胡轻侯又有些庆幸,等待援军果然是对的,她的武力值还不够高,若是鲁莽动手,她此刻只怕已经被袁韶的死士斩杀了。
胡轻侯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躲在一边的曹躁等人,若是没有御林军出现,这些人真的会这么老实两不相助?
这群人个个都是与袁韶一起打猎的交情,若是没有御林军的到来,他们几百人联手做掉她们几十个有什么稀奇的。
那宦官看着胡轻侯身上渗出血水,想到自己的付出,心中感慨,拱手对胡轻侯行礼,道:“在下小黄门蹇硕,见过胡左监丞。”
胡轻侯还礼道:“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套。袁韶跑了,但是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立刻带兵去袁司徒府,一定要把袁韶揪出来。”
蹇硕叹气,摇头道:“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只怕是杀不了袁韶了。”
袁韶与党人勾结,与宦官敌对,更私养了死士,其含义不言自明,宦官谁不想杀了袁韶?
但是袁韶是汝南袁氏的子弟,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