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被剥夺副教授职称并永不录用,违法组织聚众卖.淫等恶性事件移交法院审理。
林汀云随手搅乱一池静水,外面吵得热火朝天,幕后本人却好似无事发生。
“林总,许工程师之前手底下的两个硕士生已经转到了鹭大的宋教授名下,项目部两篇专利分别由二人一作发出。”于绍一五一十地汇报近期工作进程。
这些天老板吩咐的任务似乎都与许工有关。
这实在不像老板以前从不亲手参与纷争的作风。
于绍欲言又止:“林总,时小姐昨天已经飞回淮宜了,她始终见不到您,就让我转一句话.......”
“说。”
于绍硬着头皮:“时小姐说,以前的事林董和夫人固然有错,但也是为了您好,夫人毕竟是您的母亲,她最近病情状况很差.........时小姐希望您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回一趟淮宜。”
一语落,室内陷入沉寂,墙上挂钟走动的秒针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
二十八层大楼的落地窗透进夕阳的光辉。
林汀云抬眸,盛大的落日映在他黝黑的眼底。
他缄默眺望,薄唇轻启:“知道了。”
.........
*
夜幕低垂,繁华城市霓虹灯璀璨。
林汀云从地下车库开出黑色宾利,却在路口被一辆凯迪拉克横向拦截。
前方刺目的远光灯一扫而过,林汀云黑眸微眯,对方率先下车,走到他跟前敲了敲车窗。
林汀云降下车窗,只露出他锋利的下颚线。
梁屹调侃:“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鑫瑞见总裁都要层层预约,梁屹一个基层警察,除了蹲人也没别的本事。
“有事?”极简的两个字。
“那倒没有。”梁屹朝他挑眉,“聊聊么?”
林汀云侧眸。
二人对视片刻,他伸手关了引擎,算是默认。
..........
男人之间的沟通方式向来简单,比起许奈奈的左右顾及,常年血拼在一线的梁屹显然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我不喝酒。”林汀云推拒梁屹递来的啤酒。
大排档烟雾缭绕,浓烈的油烟味呛人冲鼻。
梁屹本以为会看见他不耐烦的一面,可林汀云的耐心明显比他想象中好太多。
这人不但没有皱眉,甚至和他一起吃起了烧烤。
“大老板也吃垃圾食品吗?”梁屹意味不明地揶揄。
林汀云眼也不抬:“老板也是人。”
梁屹:“.........”
他低低哼笑,穿了很久的黑色T恤下摆露出与上次位置不一样的白色纱布。
林汀云随口提醒:“受伤最好不要喝酒。”
梁屹轻嗤:“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喝不了了?”
“.........”
梁屹吊儿郎当地倚着椅背,后槽牙磨了磨。
真该死啊,这个人怎么在这种地方看上去都那么高高在上。
“哎,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当警察吗?”不等他回答,梁屹自顾自地说,“因为十几年前,她为你比赛遭受污蔑而奔波的那天晚上,去网吧遇见地痞流氓,可我那时候除了骗他们警察来了,根本保护不了她。”
林汀云倏然抬眸。
梁屹没有说名字,可现在在他们之前能提到的那个她,除了许奈奈别无他人。
“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我也追逐了她十多年。”啤酒无法醉人,梁屹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曾经去过一次美国,不是读博期间那次交换,是更久之前,”梁屹轻笑,“我听说她是以国际义工的名义被分配去了密西西比州,在当地被骗了钱,浑身上下只剩护照,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万施月带回来了。”
林汀云眯眼:“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呵,”梁屹自嘲一笑,“可能是因为我要走了吧。”
林汀云忽然发现他身边没有跟着那个咋咋呼呼的小跟班。
“你们这样的人,应该永远都无法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物的悲欢。”梁屹给自己倒满酒,劣质易拉罐在他掌心捏到变形。
“哦对了,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年高三学校传过绯闻,起因是一个名字的缩写,当时我因为私心没有否认,后来想想自己还挺不是东西的........也不知道她当时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梁屹将酒一饮而尽,他站起来,走之前拍了拍林汀云的肩:“我很确定那个名字不是我,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
林汀云出声:“梁屹。”
“好了好了,不想多说了,我要走了。”梁屹不耐烦地摆摆手。
他眼眶发红,却笑得轻描淡写,“吴骏牺牲了,我要去顶替他的空缺。”
“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梁屹承认自己面对林汀云有一种骨子里的自卑。
他知道林汀云一个人的身价就足够带动一大批人与城市发展,而自己除了搏命没有其他选择。
时隔多年后的重逢,当他看见他们再次并肩而立时,他便知道自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