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是臣等的失察,才致使日本公主侍女与看守武臣私通。”
汪涵和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齐霆的脸上都露在一丝尴尬,要不是这个公卿之女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被迫请来医师诊断,这件丑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揭穿呢。
“哭丧着脸干什么,天又没有塌下来。”张煌摆摆手,示意两人站直了。“据这个副千总还没有妻子?”
张煌虽然已经给从六品以上的各级官佐和因伤退役屯种的老军选配了倭女妻妾,但除了这些有限的以外,绝大多数的东海军军士尚且还享受不了这层福利待遇,憋不住的固然可以到女营中泻火,然而女营中的货色又怎么能与日本皇家特意精选呈送大都的名门闺秀相提并论呢。
“倒是知道乘虚而入。”
“那主上的意思是?”
齐霆从张煌的话来判断似乎觉得并没有责怪武臣的意思,面上不禁一喜,到底若是连主犯都轻轻放过,那么两个涉及的主官也自然不会有太大的干系。
“孤的意思,”张煌冷笑了一声。“戒守皇姬馆驿的三班武臣一律发军中断事官以玩忽职守论罪,主犯立刻剥夺军职以及功民身份,逐出军中。礼宾司驻守馆驿的官员也交大审院详断,有无失职之处。”
张煌的脸变就变,严厉的处分让齐霆和汪涵都沁出了一头冷汗。
“袒护同僚,孤可以认为他们是讲袍泽情分,但殿前司是什么职司,”张煌狠狠的瞪了齐霆一眼。“他们不明白,卿这个主官难道还不明白嘛。”
齐霆顿时有些唯唯诺诺,没错,殿前司可是担负着海东城和张煌寝宫之外的守备任务,万一日后这个问题发生在张煌**,那岂不是要惹出惊天的乱子了嘛。
“等断事官处分完毕,此三班武臣所在各旅立刻责令返回原军,三年内禁止殿前司从其军中选调兵员。”
听到张煌这话,齐霆的脸都白了,别看张煌并没有直接处分三班武臣所在各旅的指挥使、指挥使同知,但是却剥夺了这些旅所在的军三年内承担殿前司职分的荣誉,这岂不是让这几个军的主官日后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嘛。
既然对这些并不涉及的都指挥使都如此的严厉,自己这个主要负责人还能逃脱得了惩罚嘛。
果然,齐霆没有猜错,接下来张煌的处分就加到他和汪涵的头上了。
“卿二人也有失察之过,命审官院责以罚俸一月的处分。”
所谓审官院其实就是原来的殿中司,继续主管内外文官的考核、升迁和分发除礼宾司外遣官员以外的任职。
此外礼宾司关于裁定公国典礼的仪式、仪仗、祭祀的职责也交给了新成立的礼仪院,从而单纯变为接待外国使节、派遣驻外使节以及主管海贸的真正意义上的外交通商机构。
“至于那个倭女嘛。”张煌想了想,给个巴掌还得给颗枣才是。“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副千总的种,孤就成全他们。”
张煌并不相信这两个人的爱情会持久了,要知道女方可是从锦衣玉食的高门公卿之女,让她谈情爱没有问题,可是要亲自操持柴米油盐,恐怕还不知道会出现怎么样的悲剧呢。
“成亲之日,孤就不去了,到时候齐卿,你代孤送他们白米十石,酱、油两瓶,蜡烛二十对,礼钱一千文。”
“臣明白。”虽然有张煌的贺礼,但事实上这个副千总并不合算,若是他不犯事的话,就算他以从七品副千总的职务退役,届时他也将获得不下二百亩的永业田,再加上能免去口赋的功民身份和功民身份带来的政治地位,想想也是亏大了。“臣会操办好此事的。”
张煌挥挥手,齐霆知趣的退了下去。
“汪卿,据两位日本公主早就知情?”
汪涵苦笑道:“主上明鉴,臣以为两位日本公主或许纵容。”
这个说辞让张煌深以为然,难道出身深宫大墙内的公主们和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公卿之女不知道偷情的严重性嘛?
对此张煌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所以张煌说道:“既然是纵容,肯定有所图谋,臣之前也几次接到日本公主传递的拜谒主上的请求,臣都奉主上前令拒绝了,如今看来,其中必然有着一定的联系。”
“日本公主看到是知道东海和大元乃是两回事,所以心中焦急。”
两位日本公主肯定都身负拉拢元廷的重大使命的,这一张煌早就可以肯定的,而张煌也想早一把这两个炸药包给送到大都去,但奈何现在东海还根本没有实力跟可能再度跨海而来的元军一战,才不得不继续羁押这两位日本皇女。
“一旦焦急了,就要使出手段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张煌想了想作出了决定。“既然她们要见孤,那就安排个时间吧。”
“主上的意思是?”
汪涵忽然有些不明白张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相见也是他,不见也是他,倒让自己有摸不着头脑了。
“日本陪嫁的宗女是八人,现在突然少了一个。”
汪涵虽然愚钝,但是被张煌这么一,他立刻明白过来了,只要日后张煌还想和元帝国媾和的话,日本公主是必然要送到大都去的,但是这少了一个就跟没送一样,日本公主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