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谈芙其实比她命好,她母亲二夫人身体好,能护得住自己的孩子。 当时二夫人竭尽所能为谈芙讲了好几门好亲事。 能入二夫人眼的,都是青年才俊,性情正派,对妻子有尊重包容之心,谈芙无论跟他们中的谁结合,都能一生幸福。 谈宝璐的所见所闻,也印证了这一点,这些人均是爱妻护子的好人,在战乱年代也努力让一家人过得蒸蒸日上。 但偏偏谈芙眼高于顶,这些婚事一门都没看不上。 最后二夫人拗不过她,想办法让她进了宫。 赫东延那样薄情寡义的男人,怎么会对她有情? 赫东延并不喜欢她,仅因为她是她妹妹方才见了她一面。在那之后,谈芙便在后宫里拖着,耗着,最后硬是疯疯癫癫的活活熬死。 谈宝璐无心去劝谈芙。 医不叩门,不求不助。 有些事自己不看开,旁人的劝说开解,反而会被认为是见不得她的好,当成驴肝肺。 只希望谈芙这一世,能好自为之。 * 每月月头,是各房去李管家那儿领银两布料的日子。 这日小东兴冲冲地来找李管家领三房的份例,“李管家,我来拿我们三姑娘的。” “喏,拿去。”李管家随手甩给了她几样东西,用托盘盛着。 几块碎银子,一块白色的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素面布料, “只……只有这些吗?”小东展开一块破布,愁眉苦脸地说:“这布都放了多少年了!李管家,我们三姑娘初五要跟老爷出门,得做新衣服穿……” “嘘!”李管家厉声打断她,“每月我能拿到的,也就这些,还要分给这么多人。怎么?你这是要我把别家的挪过来,都偏心给你们?” 小东忙说:“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换块好布……” 李管家干脆道:“就这些,爱要不要。” 这时二房的婢女小珍掀帘进来,朗声说:“李管家,我们二姑娘的东西可备好了。” “那是当然的。”李管家忙不迭地端着托盘迎了上来。 托盘特意用一块布蒙着,单是蒙盖用的布,就比分给三房的布料好到不知道哪儿去。 小珍揭开盖着的布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东伸长脖子一看,二房满满一盘都是金钗银钗,各色丝绸云锦。 小东急了眼:“李管家,您刚刚不是说都没有么?” 李管家摸了摸下巴,不做声了。 小珍鄙夷地哼了一声,说:“我们二姑娘初六可是要跟着老爷夫人去礼佛的,当然得用点好东西了。” 小东越发急得跳脚,喊道:“我们三姑娘也要去啊。” 小珍不耐烦地将布面一蒙,嚣张地说:“那你告状去啊!”说罢捧着东西扭腰走了。 小东喃喃:“怎么,怎么这样!太欺负人了。” 李管家见小东都快要气哭了,说:“你还真想告状啊?你想找谁告状去?你知不知道,这府上的账就是归二夫人管的。谁让你死脑筋,硬要待在三房受罪呢?” 谈魏每日忙于官场上的应酬,后院里这点小事,哪儿有功夫管,全扔给了二夫人。二夫人又是个人精,巴不得将府里的钱全抓在手里。这事要硬抖开了戳到老爷哪儿去,只会怪他们小题大做! 小东看着手上的东西,闷声说:“知道了。” 辛夫人的卧房里,辛夫人在床上侧卧着昏昏欲睡,谈宝璐在灯下写字,谈妮玩着一只布娃娃,谈杰则在读书,两个小娃娃像两只小奶狗一样依偎在谈宝璐的脚边。 谈宝璐怕谈杰把眼睛给看坏了,将灯移到了他的面前,柔声说:“眼睛也要省着点用。”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小东咚咚跑了进来,将从管家那儿领来的份例搁在桌上。 谈宝璐瞧见小东气呼呼的,打趣道:“这是怎的了?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小姐,”小东委屈地说:“是小东没本事,这个月只领回来了这么些东西。” “我瞧瞧,”谈宝璐好奇地捡了捡托盘上的银两和布料,清点一番后,笑了起来,说:“这不挺好的么?” 小东说:“哪儿好了,这点破布怎么做衣服?小姐没新衣服,怎么跟老爷夫人去礼佛?哼,您是没看到二房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拿了那么多好东西!” 谈妮闻声好奇地昂起头,扑扇着长长的眼睫,好奇地问谈宝璐:“姐姐,小人得志是什么意思呀?” 谈宝璐睨了小东一眼。 小东瞬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