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喝三大碗,陈五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 雨也停了,进柴房拿了锄头,在菜地吭哧吭哧的刨了起来,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为这个家出一份力也应该。 前世她是农村姑娘出身,农活干得不少,如今刨土的架势还是很专业的,只不过力气小了点。 当她忘我的沉浸在土里时,柳氏也终于回来了。 饿醒的陈父质问柳氏怎的这个时辰还没饭吃,柳氏大惊,以为陈五在厨房犯癔症了。匆忙来到后院,只见陈五将菜园都翻了一遍,正在清理那些碎石和杂草。 陈父跟了过来,钻进厨房一看,好家伙,熬好的粥都快没温度了。 立即捡了根柴火棍就要去打陈五,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蠢货,饭都好了,也不叫老子吃饭!” 柳氏拦抱住丈夫劝说:“你没看见小五在锄地吗?她以前哪里会做得这么好?我们小五是真的好了,你莫要把她再打坏了。” 陈父听婆娘这么一说,再看眼整齐的菜园,心头的火也下了大半,但还是不甘心饿着肚子这么久,怎么的也得发泄下。 陈五捡起锄头,慢慢道:“我看爹睡得正香,肯定是累坏了,所以才没叫你。” 背里却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心想:敢来打我就犯癔症给你一榔头。 陈父一愣,没想到这个傻女竟能说出这么一番体贴的话来,不自觉散去了凶恶的气势,干巴巴地说:“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揍你!” 说完,甩了棍子就进厨房填肚去了。 柳氏松了口气,走到女儿身边,拉着她左看右看,最后只是眼泪巴巴的掉。 柳氏本就貌美肤白,即便生了这么多孩子,身形也一点没变,反倒多了几分妇人独有的风韵。此时泪雨朦胧,柔柔弱弱的样子恰若那风雨中摇摆的荷花,惹人怜惜。 陈五叹口气,也幸得家里的男丁多且个个不好欺负,否则依柳氏这样的性子,早就被人惦记去了,更遑论去县城卖豆腐。 第一次,陈五觉得家里兄弟的坏名声竟还有点用处。 陈五也说不出安慰柳氏的话,只是扯开了种啥菜的话头。 柳氏高兴的说了好一些时下的蔬果。 “你先去吃饭吧!”陈五推着柳氏赶快去厨房,不然连锅都没得舔。 陈父呼啦啦吃了个肚圆, “今日的粥不错,下次还这样煮。”又道,“小四呢?肯定看书着迷了,我去叫他来。” 柳氏吃过粥也觉得不错,但是看着粥面上的油花心疼不已,忍不住叮嘱女儿:“熬粥不用放油。” “没油就不好吃了。”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斤猪板油要十文钱一斤,熬出来的油还不到八两。一年吃下来也废不少钱。” 陈五扶额,柳氏的精明劲全用在无用功上。陈父拿钱去赌怎的不见反抗,被陈父唬一句“休了你”就乖乖的掏钱袋子,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在这个王权至上,男尊女卑的农耕时代,陈五放弃了说教,行动比说教更有说服力,她要用自身实力证明女子离了男子也能好好的活着。 柳氏还在絮絮叨叨,甚至说到了持家嫁人什么的。 陈五有些心累,只能以退为进,软和和的说:“爹说好吃呢!你看他吃得多香?” 柳氏张了张嘴,皱眉想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罢了,就这样吧。以后煮菜少放点油也是一样的。” 陈五面上点头,心里却想:若是让我做菜,可不会保证节约用油。 “小四怎么了?看他脸色发白,也不想出房门,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陈父来到厨房门口对柳氏说道。 “啊?那我去看看。”柳氏慌张张的站起来,碗里的粥还剩大半也不吃了。 “盛碗粥去。”陈父提醒道。 “哎。” 柳氏急忙端了碗粥去,没一会又见她端着碗原封不动的回了厨房。 柳氏在厨房里急得直打转,嘴里念着是不是要去叫郎中来看看,倒是陈父出去一趟拿回两个鸡蛋。 柳氏登时喜上眉梢:“小四最喜欢吃煎鸡蛋了。” 舀了一大勺油下锅,煎了两个油花花,金灿灿的荷包蛋,柳氏乐颠颠地端去儿子的房间。 院子里正在堆烂菜叶子沤肥的陈五小声嘟囔:“谁不爱吃煎鸡蛋!” 厨房里煎鸡蛋的焦香味慢慢飘进陈五的鼻腔。 陈五的嘴里不自觉分泌一腔口水。 好气噢!锄个鬼的地,